他们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向晚不得而知。

现在徐璐把报告单发给她,即便只字未提旁的,也足以说明事实了。

先前儿她还讥讽徐璐爱而不得,就算她跟左星云分手了也轮不上徐璐,现在看来,就像个笑话,他们早就暗度陈仓了!

向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受过,呼吸变得急促,隐隐有窒息感。

她手死死握着手机,指腹因为用力过度泛白,许久才又无力的松开。

她不知道自己内心难过的是什么,或许是左星云在还没跟她分手之前就和徐璐搞在一起了,也或许是,觉得被背叛得太彻底。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是左星云打来的。

向晚唇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心如死灰的接起电话,没有说话。

左星云开口便是:“你去找徐璐了?”

“是,不光找了,还扇了她一巴掌。”向晚语气平静,身体却因为愤怒在微微颤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不是刻意瞒着你,只是不想节外生枝,我可以处理。”

看呐,男人就是这样,一张嘴说得天花乱坠,丝毫不心虚。

向晚突然就想不起来他那副温柔的面孔了:“哦。”

单调的一个字回应,让左星云觉得不太对劲:“怎么了?你要是不高兴,可以说出来,瞒着你这事儿,我认。”

认了又怎样?看似坦然,实则虚伪。

向晚漠然开口:“我是不高兴,但没必要跟你说,从你选择包庇徐璐的那一刻开始,你心里的天平就已经倾斜了。你没必要再在意我高不高兴,我高不高兴不都是你造成的么?不要再假装关心我,你现在该关心关心徐璐。”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窗外夜色如泼墨,今夜黑得吓人,看不见一丝月光。

向晚约了时念安到酒吧解愁,只说心情不好,没敢将左星云跟徐璐的事儿说出来,怕时念安气急败坏的去杀人。

和向晚的消沉相反,时念安脸上挂满了甜蜜的笑容,时不时拿起手机跟老黑信息交流,老黑今晚没那么忙,虽然不能出来见面,但能聊几句。

向晚大口喝着酒,就像吞凉白开。

很快时念安就觉得不对劲了:“你之前也有心情不好过,怎么就今天喝酒跟不要命似的?”

向晚醉眼迷离,举着酒杯笑:“这一杯,是告别所有的过去。”

一饮而尽后,她又把酒杯倒满:“这一杯,是告别天真。”

时念安被她逗笑了:“怎么着?告别完了,你就变成钮钴禄·向晚了?”

向晚黯然垂下眼眸:“变不了,但我能决定任何我能决定的事。”

比如,左星云今后只是左星云,与她再无关联。

这会儿时念安跟老黑也聊完了,收起手机陪向晚发疯:“好好好,你开心就行,姐妹我今晚舍命陪君子。”

向晚这种喝法儿,从踏进酒吧开始算,不到一个半小时就醉得一塌糊涂了。

时念安上头没那么快,还清醒着:“你都这样了,要不咱们回家吧?”

“不要!”向晚挣扎着继续倒酒,不经意把心里的事抖了出来:“我一回去就会想到左星云,我恶心!”

时念安满头黑线:“恶心?不是你俩亲亲我我耳鬓厮磨的时候了?他对你干嘛了让你这么恶心?”

“他TM都快当爹了!”向晚气愤的摔了个酒瓶。

时念安一看有八卦挖掘,来了兴致,同时心里怒火也在蓄势待发:“怎么个事儿?他怎么就要当爹了?你怀了?不能啊……你俩都没干过。那女的是谁?你说,说出来我帮你弄她!”

向晚瘫了,倒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时念安急得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儿?左星云跟你才分手几天啊?肯定是跟你好的时候就跟人搞上了,不然当爹也太快了。你醒醒!”

无论她怎么叫喊,向晚都不回应。

得,今晚睡不着了。

时念安认命的把向晚扶起来往外走,酒吧里灯光暗,她扶着个喝得烂醉的人本来就费劲,怕摔倒,只能一直盯着脚下。

突然撞上一堵肉墙,她下意识道歉,抬头一看才发现是老黑。

她心里欣喜了一瞬:“你怎么在……”

话没说完,她瞥见了一旁的左星云。

虽然不知道左星云和向晚之间到底怎么了,但从向晚透露的那几句话看来,左星云铁定不是啥好东西。

她冷下脸来:“让开。”

老黑让了,左星云没让。

时念安翻了个白眼儿:“左星云,你要干嘛?”

“人给我。”左星云神色在暧昧的灯光下晦暗不明。

时念安被他冷厉的眸子看得一个激灵,但又不想撇下闺蜜:“我……我不!小晚现在喝醉了,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我不能把她交给你。她是跟我一起来的,走也得跟我一起走。”

左星云没有跟她废话,只是给老黑使了个眼色。

老黑会意,强行将时念安和向晚分开。

时念安急得锤老黑:“你干嘛啊?!你放开我!”

老黑纹丝不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向晚被左星云抱起带走。

等人走远了,老黑才松开紧拥着她的手臂。

时念安瞪他:“你是不想跟我处了是吗?”

“不,我只是觉得小姐不会有危险。”

时念安:“……”

没能从向晚嘴里套出完整的八卦来,时念安倒是从老黑嘴里知晓了一些。

得知徐璐背地里搞鬼害得于舒淇差点一尸两命的事儿,时念安毫不顾忌形象的破口大骂。

尤其老黑还补刀了左星云包庇徐璐的事儿,时念安骂得更凶了。

骂完她才反应过来:“小晚说左星云要当爹了,不会是徐璐怀了他的崽吧?”

这事儿老黑不知情,但也觉得不大可能:“不会吧。”

在老黑说话的风格里,几乎没有问句,倒是有几分肯定的味道。

时念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么大的事儿,左星云都包庇徐璐了,怎么就不会了?你天天跟着左星云,他跟徐璐好没好过你心里没数?”

“有数,所以才觉得不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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