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魏千林约见的地方在帝都大学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咖啡馆。
“你比我想的慢了很多。”
花简有些不满,魏千林应该是一把快刀。
谁能想到竟然拖了这么久。
魏千林这几天经历了很多,对面前这个漂亮男人,除了一开始的漫不经心,现在只剩下对他的忌惮。
大热天他穿着连帽的黑色卫衣,低着头,只有半张脸露出来。
“崔照真不会出来了?”
“只是暂时,所以我才着急,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魏千林嘴角抽动了下,“青省的人都怕崔照,我能说动两个人实名举报他已经尽力了。”
花简眼神一动,“这么说,成了?”
魏千林拘谨地点头:“多谢你帮我找到那份监控,不然我还一直以为那个男人是被我撞死的。”
他咬着牙继续道:“但是我不能在这里多待,崔照比你想象的更恐怖,就算有青省那些事,这里也关不住他。”
正说着,他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纸皮袋子。
“这是答应你的。”
花简将钱推到魏千林面前。
魏千林有些慌:“你不管我了?”
花简淡淡道:“咱俩说好是合作,当年的事有没有你的责任,以及这些年你替崔照做过的事有没有触及法律...算了,我会介绍一个好律师给你,但这些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
魏千林这些年东躲西藏够了,他老家还有老父老母。
这次能给当年的事画个句号,也就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
他来去匆匆。
他前脚刚走,花简后脚接到了崔冷云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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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冷云挂断电话后若有所思地一下下点着桌面。
谢家这个小拖油瓶,越来越有意思了。
青省的警官一大清早赶到帝都,递交文件后,要求崔照配合调查。
他们一到,不光是几家的律师,就连崔成明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当时所有人的想法都是,如果那天依照崔成明的意思,放崔照离开。
或许此时崔照早就离境了。
“跟我出去一趟。”崔冷云倏然起身。
至于花简知道这个消息后,却不准备露面。
崔照为人凶狠,是崔成明手中的利刃。..
现在被他报警抓了,又被他阻拦没被及时放出去。
花简深知现在应该避避风头。
但是风头哪是他想避就能避的?
“花少您好,鄙人是崔成明崔董的秘书,崔董有事想见您一面,请跟我来。”
挂断崔冷云的电话,花简甚至没机会离开座位,崔成明的秘书就到了。
花简知道这是崔成明在明示他。
他做的事,包括青省和魏千林的事,崔成明并不是不能阻止的。
花简叹息:“麻烦带路。”
帝都市中心有一家昂贵的私人医院。
这里闹中取静,地理位置便利,但又隐私性极强。
通过几重验证身份,花简来到了私人医院的顶层vip病房。
门口站着两排黑衣男人,腰里别的鼓鼓囊囊的。
花简再次被搜身才能进去。
他猜测着崔成明莫非还是像原著中那样受了重伤?
“哈哈!花简。”
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骤然响起,花简被吓了一跳。
完好无损的崔成明从旁边窜出来,一把将花简抱住。
...
崔成明身材精瘦但最多1米75,比花简矮了很多。
此时花简瑟缩着身子没来得及躲开,显得十分滑稽。
【这老头在发什么疯?】
年轻人的心声再次响起,崔成明眼中闪过异样的光。
他松开花简,目光灼灼看着他问:“怎么样花简,当我儿子如何?”
花简:...
一头小问号。
“啊?”
崔成明越看他越觉得满意。
长相周正,性子不骄不躁,帝都大学艺术系的学生,当他崔成明的儿子再适合不过。
他崔成明这辈子钱多得花不完,可以帮他全世界各地办办画展。
“对,你亲生父亲早逝,我看那个谢家对你也不怎么样,不如直接当我儿子!”
崔成明大手一挥,像是这事儿已经说定了。
花简有些好笑,“这不合适吧。”
他心里嘀咕道:【这老头疯了吧?不去找自己的亲生儿子,反而找我这个陌生人?】
崔成明厉目一眯,“你刚才说什么?”
他的亲生儿子?他年轻人生活朝不保夕,为了生存东躲西藏刀尖舔血。
别说儿子,就连女人都很少有。
不对。
崔成明心里咯噔一下,女人...
“我跟崔董这是第二次见,你说这个是不是太奇怪了?”
“是有些奇怪。”
崔成明毕竟不是一般人,他强压下心里的躁动。
“但我无儿无女,年纪大了确实想找个投缘的孩子,你觉得如何?”崔成明不死心再次提起,“画画是个烧钱的爱好和职业,谢家虽然有点小钱,但不值一提,更何况你不姓谢,他们不会真心为你铺路。”
“多谢崔董厚爱,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崔成明第一次见到花简,听到他的心声时,秉持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
出门万分小心并临时改变了行程。
果不其然,这让他在国躲过一次杀劫。
崔成明早年杀伐果断,手上沾血过多,年纪大了更信命。
他特意找大师算了一卦,他晚年凄凉断子绝孙的命数已经大变!
所以他才升起让花简这个‘贵人’给他当儿子的念头。
“帝都想跟我崔成明攀上关系的人数不胜数,你应该回去跟你母亲商量一下,再来回答我。”
“不必了,我是成年人,对于多一位父亲这种事并不感兴趣,”花简再次回绝,“崔董,你莫名其妙要当我父亲,我拒绝才是正常态度吧。”
崔成明定定看他,花简神色不卑不亢。
气氛正凝滞时,外面忽然传来吵嚷声。
“这里是私人病房,你不能进去。”
“滚开。”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赶出去,叫医院的安保!”
“哎呀都是误会,这位是医院的股东薄先生,他只是想来看望崔先生。”
“把门砸开。”
“薄先生不行啊,病人还在休息。”
“人呢,快拦住他们!”
...
花简心里一动,不待崔成明说话,他已经走过去将门打开。
“薄霖,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门拉开后,花简差点和门口的薄霖撞上。
刚才听到‘股东薄先生’,花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你这是...”
薄霖身边围着黑衣人,和崔成明的人正对峙着。
他在见到花简那一刻开始,眼中的担忧慢慢放下。
“我听说你被崔成明的人带走,所以过来看看。”
花简动动唇,“我没事,崔董找我有些小事。”
“那就好。”薄霖抿紧唇看向病房冷声问:“谈完了吗?我正好要走,我送你离开。”
这时崔成明的声音响起:“薄先生到了,请进来一起聊聊?”
几分钟后,三个毫无关联的男人坐在了一起。
“这里条件简陋,没有好茶招待薄先生。”
崔成明如今身份贵重,按年龄算比薄霖长一辈。
他亲自给薄霖端茶,而薄霖居然就这么受了。
“崔先生觉得这里简陋那肯定是薄氏没有做好工作,我会让底下的人给这里增加预算,争取让崔先生再来时宾至如归。”
【啧,还是薄霖牛啊,真会怼!】
这家医院是薄氏的产业,虽说是产业,但毕竟是看病救人的地方。
再来时宾至如归,这不就是盼着崔成明出事?
崔成明挑眉,哪能听不出薄霖对自己的不满。
他来回打量着这两个看起来毫无关联的年轻人,问了个自认为很洋气的问题:“薄先生跟花简是情侣?好像同性之间叫伴侣?”
那以后花简做了他儿子,岂不是薄霖也要叫他爹?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