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攀缩在墙角,沉默地看着脚下。
身旁这十几个男人,是帝都大学附近有名的混混。
薛攀这次运气不好,他本来找了混混头子航哥买‘听话水’,钱货两讫后又被今天来的鹏宇哥找到。
那位航哥在他们小帮派内斗里输了,由鹏宇哥接管了他的生意。
薛攀知道鹏宇哥是找他杀鸡儆猴,想让那些找航哥做生意的人都看看下场。
毕竟他一个毫无根基的外地人,最好欺负。
他当然不服气,可他这次面对的是十几个时常争凶斗狠的男人,况且他们还都拿着家伙。
他到底没跑掉,还被打成这幅窝囊样子。
至于卖了花简的事,薛攀一点都没在意。
区区1万块钱对那位出手阔绰的花少爷只是小意思。
以花简胆小怕事的性格,在接到鹏宇哥的消息后,应该很快赶过来了。
可这个‘很快’一直到天色渐黑也没等到。
“艹,小子,你他妈的在耍我是不是?什么阔少,什么一吓唬就来,你他妈的想耍花样?”
鹏宇哥将没抽完的烟狠狠碾灭,抬脚狠狠踢了薛攀一脚。
没要到钱,那些小弟又狠揍了薛攀一顿,又把他的手机和手上的表拿走,这才朝他吐了口吐沫走了。
这小子毕竟是帝都大学的学生,鹏宇只是个小混混做点黑市生意,不想把事闹大。
薛攀自小生活在社会底层,这些拳打脚踢都是家常便饭。
等脚步声消失,他皱眉狠狠嘶了一声。
突然,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出现。
“哟,哥们,挺惨的啊。”
薛攀一顿,抬起头入目处是一双修长的腿,那人就这么直直蹲下。
“你是...”
花简嗤笑一声:“被那几个小混混揍傻了?”
“花简?”
薛攀努力睁着被揍的青肿的眼睛想好好看清面前的人。
面前这个男人和他认识的那个戴着黑框眼镜,总是缩在阴暗里的花简绝不是同一个人。
“你不是花简。”
花简心里一动,他挑眉笑着说:“我是不是花简不重要,你刚才准备坑我,我大人大量原谅你,并且我准备给你介绍个赚钱的生意,就看你愿不愿意做。”
薛攀哼笑一声,“学你去酒吧做兼职吗?”
花简的白衬衣上别着一个胸牌,写着up酒吧的字样。
他没理会薛攀的嘲笑反而站起身来。
薛攀一个姿势久了,整个身子都麻了,他忍着疼动了一下。
花简就是这时抬脚踢了踢他的腿,却恰好踢到他大腿的伤处。
薛攀吃痛,下意识抓住花简要收回的脚,“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手下的脚踝纤细但却能让人第一时间察觉到是男人的脚。
薛攀心里的异样一闪,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花简一个使劲收回脚说:“看来还没废。”
如果不是他想到一些原著的情节,他现在应该还在up调酒,根本不可能跑到几公里之外的宝宁街看薛攀死没死。
“我想起来你赛车技术不错,想赚钱就快把你的腿和胳膊养好。”
薛攀倏然抬头看向花简,“你怎么知道我会赛车?我到了帝都之后一次都没去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哆啦a梦行了吧!”花简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时间,“我还有事,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薛攀这时忽然想到什么,有些讪讪地开口:“我手机被几个孙子拿走了。”
花简深吸口气,这意思是手机没了,买手机也没钱。
现在他忽然后悔来这一趟了。
“算了,我这会儿没功夫理你,明天中午1点,前面那条街有个咖啡馆,我在那儿等你。”
说完高大的男人像是一道风离开了这条肮脏阴暗的小巷子。
十分钟后,花简回到up。
“小简,你可算回来了,快点,客人都等你调酒呢。”
“马上来!”
花简陷入忙碌,很快将薛攀丢在脑后。
这晚客人给花简开了6瓶酒。
花简强忍着被那几个男人给他抛媚眼的恶心感,还是没笑出来。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唯一的好消息是,今晚没人在店里闹事打架。
有惊无险,11点准时下班,花简刚走出up,就被人叫住了。
“花简。”
“薛攀?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花简回头看过去,靠在门外巷子拐角处的正是一身伤的薛攀。
“我今晚没地方住,去你那儿住一晚。”
“呵,你这话说的颐气指使的,我凭什么让你去我公寓住?有病。”
花简耐心用劲转身离开。
“你不想让我帮你赛车了?”
“爱赛不赛。”
薛攀听到他的话,眼神里的唯一的光亮也消失不见。
他光脑宿舍那几个室友很不对付。
要是被他们发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肯定会把他举报道宿管甚至辅导员那里。
到时候还有可能牵扯到‘听话水’的事儿。
【真服了,一幅要哭不哭的样儿,像个娘们。】
是花简!
薛攀倏然抬头,就见花简根本没开口说话,他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嫌弃的上下打量他。
“你...”
【没死就是好事儿,算了就当给自己投资。】
你说话怎么不张嘴?
“先说好,我留你住一晚并且会借你点钱,但这些你都得打借条,赚了钱连本带息的还我,还有,以前搞的那些‘听话水’决不能再接触了!”
“好,但是你..”
花简挠挠头,不耐烦道:“别但是了,赶紧走,就你这幅尊荣谁路过这儿都得看两眼。”M..
在路上,薛攀一直略显好奇地看向花简。
先不说他和以前的性格一点都不像,就是刚才他听到的那些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攀如今被我救下,明天一早被舒尧发现的剧情就没了。这样就不会因为舒尧而得罪崔照,但是不得罪崔照,薛攀的亲爹怎么会注意到他呢?】
薛攀猛地抬眼,什么亲爹?
【现在的进度,薛攀的亲爹还没把所有权利都放手给崔照,如果让薛攀现在去认亲不知道能不能避免以后的事儿?】
【不行不行,崔照心狠手辣,只要被他发现一点苗头,只怕十个薛攀都不够死的。】
【唉,我这是什么命啊,操心的事儿可真多!】
薛攀昏昏地想,他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花简这是在胡说什么?
他是个孤儿,从小生活在孤儿院,无父无母,听院长说他是被扔到孤儿院门口的,呵,他以为他亲爹亲妈早就都死了。
不过,崔照又是谁?
...
薛攀再次醒来时身下柔软,舒服地让他不想动弹,可是身上的疼痛又让他很快回神。
昨晚的事慢慢回想起来,他睁开眼看着装扮干净的房间,心想,这里是花简的公寓。
很快,他睁大眼睛猛地翻身下床,他忍着痛推开门喊道:“花简,...”
薛攀许久没见过这样的情景了,敞亮的客厅,热腾腾的饭桌,温馨但不真实。
“哟,你醒了。”花简把碗放在桌上,分心看了薛攀一眼,“洗手间有一次性的牙刷。”
他嘴里还叼着一根点着的烟,说话的功夫白色的烟雾熏得他眯起眼。
“抓紧,我一会儿还得兼职去,你不能待在我这儿。”
花简不耐烦的声音促使薛攀回神。
好久,薛攀问了句:“你会抽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