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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他房间来的那些人又是干什么的?
花简的男朋友来抓奸?
听起来不太像。
舒尧又是谁?
那个男人喜欢的人?
乱七八糟。
薄霖一向喜怒无色,今天一大早发生的这些事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陆泽西这狗东西,身边都是这种货色还好意思给他介绍。
姜凯再进去时,老板已经恢复平常的样子。
一身趣÷阁挺的西装,宽肩窄腰,眉眼锋利,除了眼下有些不明显的青黑,一切如常。
他停了一下问道:“老板,您昨天有些发烧,这会儿没事了吧?”
激烈的运动,酣畅淋漓地出了汗,再加上他一向抵抗力好,早就好了。
薄霖顿了一下指指凳子:“没事了,坐下一起吃。”
芳馨斋的早饭很丰富,大大的食盒里面至少够四个人吃。
姜凯没客气,两个人一顿饭吃的很安静。
在他以为今早‘抓/奸’戏码是一场乌龙时,薄霖淡淡开口:“查查今天闯进我房间的都是些什么人。”
姜凯立刻道:“是,老板。”
花简离开酒店后,顺着手机里的外卖地址来到他租的公寓。
幸好原主的手机能用刷脸支付,不然他得光着上身走路回来。
“该死!”
他神色晦暗蹲坐在门边,正自怨自艾时视线又扫到腹肌上的抓痕。
他隐隐约约记得这一下。
好像是他有点急,那个男的生气转过脸反手推他的时候没推动。
花简着急动作,一把将他胳膊扭到一边时划到他...
那时候他怎么没发现对方根本不是香香软软的女孩,而是个冷硬的大男人呢?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花简打了个哆嗦,他立刻起身冲进浴室。
原主花简还是个大学生,幸好今天是周末,他不用去赶早八。
只是原主这300度的近视实在让他看不清。
随便冲了个澡,找了身衣服换上,花简搜索地图准备去配个眼镜。
可刚出公寓大楼,就被两个黑衣人拦住了。
他背后汗毛一竖,脑中闪过几个念头。
这具身体的家庭和社会关系他还没缕顺,难道欠了巨债?或者得罪了大佬?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一个黑衣男人恭敬道:“三少,夫人从法国回来了,让我们来接您回去。”
花简:???
谁?夫人?谁的夫人?
花简只知道书中描述的情节,像‘花简’这种查无此人的背景板都只提了两行,更别提背景板的家人了。
他跟着黑衣男人上了车,结果打开车门,他就看到后座已经坐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那个男人穿的乱七八糟,字面意思。
上身是宽大的灰色t恤还带着破洞,脖子上长长短短的项链至少5.6条,宽松的军绿色裤子口袋比花简卡里的钱都多。
年轻男人见到花简那副呆样没好气道:“看什么看?小爷我被你这种男人看会过敏的。”
花简神色一顿,这话好耳熟。
他脑中灵光一闪道:“谢知宴?”
谢知宴嗤笑:“怎么不叫三哥了?”
行。
花简低声喊:“三哥。”
说着就这么进了车里。
谢知宴懒得理这个书呆子,随口道:“你眼镜呢?”
“昨天不小心摔了。”
“啧。”
在说出谢知宴的名字后,关于谢家的人和事倏忽闪入他脑中。
【谢知宴在舒尧的舔狗中下场最惨。】
谢知宴一惊,他立刻转头看向花简:“你他妈的疯了吧,说什么呢你!”
花简一呆:“什么?我没说话。”
副驾上的黑衣人转过身问:“三少,您有什么吩咐?”
谢知宴指着花简大声问:“你没听到他骂我?他刚才骂我了!”
【有病。】
“三哥,我刚才没说话。”
谢家三少对继夫人带来的拖油瓶一直态度很差,黑衣人见怪不怪地和稀泥:“三少,您可能太累了。”
【舒尧爱的是别人。】
至于是谁,花简也不知道,他看的时候这本一直在买股。
谢知宴脸色铁青,他知道保镖没说谎,因为刚才又听到的这句话,但花简的嘴根本没动。
难道他真的太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还有,他喜欢舒尧的事儿谁都不知道,花简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还有,他最介意的是,舒尧爱的到底是谁啊?
说话说一半,妈的,找机会非得揍花简这狗东西一顿!
谢家在帝都这种遍地豪门的地界,也能说得上名号。
谢家老大谢知徽,商界新秀,大学毕业后接任谢家董事长,在他的带领下谢家市值升了几百亿.
谢家老二谢知潭,刚过完24岁生日已经是帝都大学的教授了。
唯独这位老三谢知宴,和‘花简’一样大,简直是个混不吝的痞子。
他高中毕业非要和朋友组乐队,每年花几千万养着他们。
‘花简’的母亲花夫人在谢知宴8岁时嫁进谢家,那时候正是谢知宴人嫌狗烦的年级。
原主没少被他折腾,但谢知宴本性不坏,他对‘花简’的折腾都是些小孩子的小打小闹。
直到谢知宴爱上舒尧,谢家所有人跟着倒十八辈子血霉。
【谢知宴这倒霉孩子。】
谢知宴太阳穴猛地一抽,他抿着唇抬眸看了一眼前座,司机和保镖一点反应都没有,肯定又是幻觉。
他深吸口气,默默离花简更远了一点。
幸好后面的路程谢知宴没再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车子刚在谢家停下,谢知宴忙不迭地跑进去。
而没有眼镜花简眼中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
他走的很慢,辛辛苦苦上到二楼时,就听到背后传来冷笑:“还知道回来?上次不是非常有骨气说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女人的声音娇媚但也冷冽。
这是‘花简’的母亲花夫人。
“妈。”
男孩乖巧的声音让花夫人胸口的怒气一滞。
面前的男孩头发还没全干,软趴趴贴在头上,没了眼镜遮盖的双眼微微眯着,仔细看跟花夫人有几分相似。
花夫人抿唇道:“跟你说过多少次,带好眼镜,一个男人这幅样子做给谁看?”
“噢。”
【原著中因为花简死,花夫人疯了,啧啧!】
花夫人一愣,“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花简死?他为什么这么说自己?
花简疑惑地看向她。
【爱儿子却没用对方法,可惜。】
花夫人脸色骤变,不由往后倒退一步,如果不是一把抓住身旁的扶手,只怕她就要摔倒了。
花简的视线中只能看到花夫人动了一下,他礼貌开口:“妈,我先回卧室拿眼镜。”
他没注意到花夫人古怪的脸色转身离开。
直到再次戴上原主卧室里备用的眼镜,花简才长长松了口气。
当瞎子的滋味太难受了!
重现光明后,他转头开始观察这间卧室。
一张两米的大床,一个大书架,一个大衣架。
书架上出了放了一半书,还有一半的手办,有些还是稀有珍藏版。
衣架里的衣服也都是大牌,一件大衣几万块的也有。
这么看来花简在谢家的生活还是不错的。
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搬到外面去住。
“花少爷,夫人请您下楼。”
花简扭头说:“知道了,这就下去。”
花夫人坐在大厅非常沉默,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却久久没动。
“妈!”
花简的声音吓得花夫人一个哆嗦,咖啡差点撒身上。
她下意识就是斥责:“这么大声,礼仪老师教你的礼仪都去哪了?”
花简挑眉看着她,花夫人被他的视线盯的有些狼狈地垂眸。
她年轻时未婚生子,过了几年苦日子。
好不容易遇到现在的丈夫,对方不嫌弃她有个儿子,让她带花简进谢家一起照顾。
她谨小慎微多年,就怕花简惹了谢家父子的厌烦。
“抱歉,我刚才声音太大了。”
花简率先道歉,花夫人再次吃惊。
她疑惑地打量起花简:“你怎么了?”
【我累了。】
花夫人嘴角抽了下,“坐下说话。”
“好。”
母子二人相对而坐十分尴尬。
“你这次愿意回家是不是想通了?男人怎么能跟男人在一起?男人就应该喜欢女人,你若是答应妈妈不再跟男人纠缠在一起,妈妈就把卡还给你。”
花简想起了一些剧情,原著里花简是个背景板,但也提过两句。
这位背景板为了追求冯乾,跟自己的母亲出柜,但被大怒的母亲赶出家门。
后来这件事成了许多人的笑料。
“妈妈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听见了妈,我不喜欢男人。”
花夫人还没来得及笑,就听到花简的心声:【花简是gay,可..】
‘砰!’
花简还没想完就被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正好看到花夫人举着手颤巍巍地指着他:“你好的不学竟然还学会了撒谎?花简你是不是疯了?啊?你为了一个男人竟然撒谎骗你妈妈,我养你这么多年还不如养条狗!你给我滚出去,别说是我儿子!”
就这么着,一头雾水的花简再次被赶出谢家。
“我什么时候说谎了?我可是直男,绝不可能喜欢男人,她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
花简叹气塌下肩膀。
在卧室里他查过原主的各个银行的app,有个银行卡在两个月前,每月固定会有10万的零花钱进账。
这就是花夫人刚才说的卡吧?
“我真是错失了一大趣÷阁财富!”花简有些可惜。
原主为了给冯乾准备生日礼物,花费了他积攒许久的零花钱。
如今卡里可以说是分毛都无。
‘叮。’
他垂眸再去看,是一条短信。
宝宁街h品牌柜姐:[花先生,您定制的手表已经到了,您现在过来取吗?]
手表?花简心里一动,立刻回道:[我马上过去。]
这个时间的宝宁街各个品牌刚到营业时间。
花简到的时候,h品牌店里已经响起轻柔的音乐,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下,就听一个轻柔的声音叫他。
“花先生,您到了。”一个明艳大方的女孩迎了上来。
待她走近花简轻轻一瞄,她胸前的铭牌写着名字:ella。
“ella,你好,我的表在哪里?”
ella对这位出手大方的男人印象很深,上个月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没一样名牌,造型更是土气。
一头略显长的头发盖住黑框眼镜,让人看不清真实长相,并且他含胸弓腰看着很畏缩。
ella做柜姐几年了,一直告诉自己不要以貌取人,可当时看到他时还是知道他什么都买不起。
可让她吃惊的是,花先生看了几款表直接掏出一张卡刷掉100万,定了一只男表。
“ella?”
ella这才回过神来,她立刻道:“您请这边来。”
她边走边奇怪,上次见花先生有这么高吗?
这只表是‘花简’为冯乾准备的生日礼物,为了表示重视,‘花简’在表后刻上了[fq]的英文缩写。
花简指腹轻触上面的划痕暗道可惜。
既是可惜这只表因为这个刻痕不好再出手了,又是可惜‘花简’一腔纯情错付喽。
“花先生?”
“嗯,没事。”
花简将表放回去,随口问道:“对了,如果我想把这表再卖给你们,你们能回收吗?”
ella不解道:“您对表不满意吗?您不是说把它送给送给很重要的人?并且着急拿到?为此您还加了十几万的调货费用。”
花简语气无奈:“是想送给我喜欢的人,不过他已经明确拒绝我,我不好再打扰他,在这种情况下我再留着睹物思人...”
薄霖刚进来就听到这句话,他缓慢抬头看过去。
【零花钱断了难道要卖身?】
【这具身体这么弱哪个富婆喜欢啊?】
薄霖神色一冷,这熟悉的吊儿郎当的声音,是昨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