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馆长没有想到他的态度都转变了,也表明了身份了,面前这个服务员居然还这么没有眼色的做出这样的动作。
眸光微微闪了闪,当下就故作不在意的冲着服务员摆了摆手,
“我们说几句话自然就会离开了。”
然后转头就将目光对准了房间里年龄最大,看着也不一般的于天明,
“想必这位老先生就是就是这幅《红叶题诗仕女图》的真正主人了?”
于天明顿时眯了眯眼睛,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萧琅言已经夸张的再一次开了口,
“不是吧?你们居然不知道我们老师的身份?”
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都像是直接将刚刚站到面前的孙馆长手下给复刻了下来。
于天明和宋挽原本含着冷意的眸子顿时就被打乱了,两人的眼底也不由得同时出现了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
于天明在原地定了定心神,这才对着孙馆长优哉游哉的开口,
“那不是。”
“这幅画的主人可就站在你面前呢。”
“呐,刚刚让你往外挪脚步的就是了。”
孙馆长的神情不由得又是一僵,实在是他所处的位置已经算是挺高的了,平日里哪里能一次性见到这么多没眼色的,心下顿时也来了气。
也没再看于天明,直接就将目光对准了疑似画作主人的宋挽,
“这么说,你才是这幅画的主人了?”
宋挽抬眸,显然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脸上的厌恶也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掩饰。
身旁的萧琅言更是直接,“是不是的也跟你们没关系,赶紧离开吧各位,在别人的会议室里指指点点的,怪不礼貌的。”
孙馆长搭在身侧的手顿时就攥成了拳头,脸上的笑意却是更盛了,思索了大概一分钟,才含着笑意对着宋挽道:
“如果这幅画果真如你们所说,是《红叶题诗仕女图》真迹的话,请恕我们还不能够现在离开。”
眼见着宋挽三个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他的身上,孙馆长的唇角不动声色的就往上扬了扬,
“唐寅本就是我们华夏的瑰宝,所流传下来的东西自然也是属于我们整个华夏的。”
“如果这位小姐不介意,还请允许我们将它带回到博物馆之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眼见着三个人的表情都变了,孙馆长眼角的笑意却是更盛了一些,
“当然,我们博物馆也会十分感激宋小姐的捐赠,到时候一定会给宋小姐送一面锦旗过来。”
萧琅言:他有句p不知当讲不当讲。
就连于天明也有些诧异的抬起了眸子,看向孙馆长的目光莫名的幽深。
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了,他还是第一次当面看到这么不要脸的。
被空手套白狼的是自家的小弟子,于天明自然不能够坐视不理,当下也从座位上直接站了起来,然后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孙馆长的跟前,
“你是京都博物馆的馆长?”
孙馆长唇角笑意不变,自认为已经拿住了眼前的三个人,当下便有些倨傲的点了点头。
下一刻,就看到走到跟前的这位老爷子表情陡然严肃了起来,
“是吗?你不说,我还以为是从哪个土匪窝窝走出来的强盗呢。”
于天明的话不咸不淡的,语气也十分的平稳,可是这样说出来,嘲讽的意味反而更加浓郁了。
孙馆长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于天明这样的反应,十分熟练的道:
“这位老爷子,您可不要误会,唐寅确实是我们整个华夏的瑰宝,我们如今失传或者被损坏的文物数以万计,最大的原因便是文物落到了私人收藏家手里。”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也为了更好的保护我们整个华夏民族的宝物,我们是不得不这样做的。”
说到这里,孙馆长的话音还顿了顿,望向宋挽的目光也透着几分不容察觉的倨傲笑意,
“还请这位小姐理解一下,就当是为我们整个华夏做贡献了。”
“做个屁的贡献!”一旁的萧琅言实在没忍住,直接就爆了粗口,“特么这分明是我小师妹真金白银的买回来的,凭什么你们说贡献就贡献出去?”
“还为了整个华夏?多大脸,你能代表整个华夏?”
还特么博物馆馆长呢!就这?!!
跟在孙馆长身后的手下顿时就跟着开口了,“我们孙馆长说的本来就没有错,古往今来多少文物被不知价值的所谓收藏家给毁了。”
“如今《红叶题诗仕女图》好不容易出现了,你们难道不应该将它放入博物馆吗?”
说完这番话,目光便是由萧琅言直接转向了宋挽,
“之前便有海外的爱国人士给我们博物馆捐赠了好多已经找不到的文物,为我们华夏的文物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在我看来,这样的人才是真正需要尊敬的人。”
“宋小姐不妨效仿这些爱国人士,大方一点,将《红叶题诗仕女图》直接捐赠出来。”
“到时候,就算是上面,可是也会记着宋小姐的大义的。”
男人的话说的正气凛然,脸上仿佛也带着满满的大义,望向宋挽的时候,目光还带着满满的规劝,
“这位小姐年龄还小,前程正是未定的时候,若是为了这么一个身外之物在上面挂了一个小气的名头,这对您以后的发展也没有好处不是?”
男人越说越来劲,还想要表演一下什么叫滔滔不绝式规劝,就直接被站在身侧的于天明出言给打断了,
“呵——”
“我怎么不知道,上面还会因为人家不捐赠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给人家挂上一个不好的印象?”
孙馆长一行人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于天明,就听到这老人冷冷的对着他们道:
“不如你们说说,这上面究竟是哪个上面?”
“说不定,你们说的人我还认识呢。”
孙馆长几人一惊,看向于天明的眼神顿时就有些不一样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这老人居然直接就拿出了手机,嘴里还念叨着,
“你们不说?那我自己问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