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才出京卫所大门,白诗乐就看见在站在大门外路边,好像专门等‘她’的亲爹——白荣淞大人。

由于早上,上朝时白诗乐是掐着点到的,加上当时心里特别不安,根本没时间和亲爹打招呼。

至于散朝后,就不用说了!

白大人等在这里,白诗乐很意外,所以话不过脑就叫出这个称呼!

白大人……

女婿这声‘爹’,叫的挺突然!

由于皇宫对面这片儿地,是朝廷六部总所所在之地,也是这些部门官员处理公务,听候皇帝随时宣见的地方。

自然,下职时许多官员都能碰到一起,有些关系好的不想回家吃饭,便三两同行去外面下馆子也是常事。

所以,白世乐这一声突兀,又倍感亲切的称呼,让其他官员清楚的听了去,不免羡慕起了白大人!

欢喜不已的白大人,在看到‘女婿’头上的鼓包时,心里莫名愧疚不已,脸上也不由的发烫;

“贤婿若是方便,咱爷俩儿今个去下顿馆子,好好喝几杯!”

知道‘女婿’受委屈了的白大人,一脸笑意如是询问,心里却极为不安;

‘女婿’头上这鼓包,可不是一般东西能砸出来的!

他‘闺女’下手未免太狠了点儿!

回头得好好说说,下次可不能再打脸!

白大人心里暗戳戳的想,全然没意识到这想法有多坑女婿!

“岳父请!”

同来往的所有不认识的官员打完招呼,白诗乐这才谦逊不失威严的请老丈人先行。

等他们翁婿二人乘轿离开,一些官员便开始议论纷纷;

“白大人真是走大运了,有这样的好女婿!”

“谁说不是,不声不响就成婚了,连点儿风声都没听说!”

“说到底还是咱们手脚太慢,若是早些下手,说不定指挥使大人……”

“可莫要乱说,你以为指挥使大人是面团儿不成,任人摆布?”

“就是就是,虽然不曾见过白家小姐,如今该称贤淑夫人才是,但能与指挥使大人喜结连理,想必定是个不寻常之女子!”

“这寻常不寻常的也不是咱们说了算,不过这话说回来,这位贤淑夫人貌似不简单呐!”

一位大人说着,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同行的几人立马懂得其意;

“你可是说指挥使大人额头那鼓包?”

“正是——”

“我也好奇不已,指挥使大人身手了得,武功高强,何人能伤他这般?”

“自然是家中的母老虎喽!”

“哈哈哈……”

一位官员感同身受的感叹,惹得其他几个捧腹大笑。

这边儿,白诗乐和亲爹一后一前也到了一家小食肆。

下轿子后,白诗乐不由打量起这个位于元宝街最北端,垂直距离离皇宫不太远,名叫‘小食轩’的不起眼食肆,‘她’怎么也没想,侍郎大人竟然会来这种小地方吃饭!

当然,白诗乐对小馆子没有任何偏见,反而觉得越是不起眼的小馆子,越能吃到地道正宗的美食!

这也是她以前多次旅行得来的宝贵经验。

然而,白大人却以为‘女婿’瞧不上眼前的小馆子,便不由开口解释;

“贤胥莫要看这家馆子小,味道可是极为不错,保证你流连忘返!”

白大人说完这话就有些迫不及待,转身挑起粗麻布编织的帘子率先进了小店,白诗乐也毫不迟疑跟进去,后面是夏光和白大人的随从——白全。

进去,店内比想象的大不少,是席地而坐式,每张不大的小方桌下摆着一张草席和四个手工缝制的精致坐垫,八张桌子已经做的满满当当,其中不乏一些朝中官员,但是白诗乐一个都不认识。

“大人来了?快快里边儿请!”

在白诗乐打量店内一切时,一个二十七八岁,个子中等,身材丰腴,白皮凤眼,头发用一方蓝色布帕包起来,且笑容热情,很是精明的小妇人端着一小碟子冷切熟肉片儿出来,看到白大人时就开口招呼。

不难看出,白大人经常来此用餐。

待小妇人把菜端给进门左手边儿的一桌食客后,就笑着朝白大人过来,眼神却若有若无的打量白诗乐;

许是赵云深这副身体气势太过冷冽,加之白诗乐故意板着脸,小妇人只偷偷打量几眼,再根据身上的官服,便知道是个惹不起的人物,神色中也带着几份小心翼翼;

“位子给大人留着,您二位里边请!”

小妇人对白大人说着,就前去推开右侧最里边儿的一扇小门儿,带着白诗乐父女来到后边的一间小雅间。

雅间不大,也是席地而坐,也摆着一样的矮桌,只不过桌子比外面稍大一些罢了!

不过门后还有一张同外面一样大的矮餐桌,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专门为老爷们的侍从准备的。

“大人请坐,奴家去沏壶热茶来。”

小妇人说着就转身出去,并带上小门儿。

“许娘子是这家小食肆的掌柜……”

白大人开口给‘女婿’介绍。

白诗乐脑子里却已经各种风花雪月的猜想;

许娘子?

叫的还挺亲热!

怪不得唯一的一间雅间专门留着!

两人关系不一般呐!

“庖厨乃其夫,手艺极佳!”

接着白大人又向‘女婿’介绍。

白诗乐;

好家伙,连人家丈夫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这是要不安分呐!

一直以来,对便宜父亲感官挺好的白诗乐,此时也不由生出几分警惕心。

接着就见小妇人,也就是许娘子提着两壶热茶进来,一放在门后边儿夏光和白全的桌上,另一壶则提着上前替白诗乐父女俩倒茶。

“大人今儿个吃些什么?还是按老规矩来么?”

许娘子边倒茶边热情的笑问。

“你这里招牌好食来各来一碟!”

难得请‘女婿’吃回饭的白大人,特别阔气吩咐。

“奴家这就去安排,二位大人先吃着茶!”

放下茶壶屈膝行了一礼后,许娘子又退了出去。

此时,一杯热茶下肚的白大人,也终于酝酿好情绪,搁下茶杯盯着对面的‘女婿’,或者是‘女婿’额头上的鼓包认真打量起来。

一会后,白大人面带愧疚,自责不已的缓缓开口;

“贤胥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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