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沉思片刻，突然问道：“你觉得赖思彤写的这本小说如何？”
“中肯的说，这是一部无线网文，不属于IP流。”
雷霆非常犀利的评价。
“你的意思是，不值得签约？”
“这倒不是，现在网文界IP流已经弱化，一大半的市场已经被无限流占据了，也就是因为这样，读者的口味也越来越刁钻，就算她写的是无线文，也是符合大众口味的无线文，但是这种类型的小说，改编成电影或者动漫，反响应该不会很好。”
雷霆毫不客气的说道。
叶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随后露出微笑：“是原著粉不买账吗？”
“那倒不是，现在的无线文并没有粘性粉丝，只是无线文小说剧情较为弱智，没有逻辑感，放到电视荧屏上，观众肯定很难以接受。”
雷霆面色平静地继续说道：“毕竟现在的观众口味也很刁钻，一个个都是福莫尔斯，喜欢推理和探讨剧情，如果改编后的剧情达不到他们的要求点，随之而来的就是差评和低口碑。”
叶秋挑了挑眉：“换句话说，你这是在劝我放弃跟天翼抢这个合同吗？”
“要是改编成动漫的话，我觉得叶总还是选择IP流比较好，现在写得好的小说作品也很多，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本呢？
而且作者本身已经存在合同问题了，你没必要蹚这趟浑水。”
“可是我很和看好这部小说。”
叶秋淡淡说道：“虽然和IP文相比，这部小说差得太远，但是现在的市场，谁能掌控，谁说卖得好的就一定是质量好的？”
“可是……”“就拿你们现在网文行业的免费和付费来看，付费较为传统，更能令作者喜欢，但你们还不是坚持做免费，甚至在业内引起暴动，这不就说明了，只要能迎合消费者的口味，就是最好的嘛。”
“……”雷霆顿时无话可说，即便免费被成为行业毒瘤，即便广告打得毫无下限，他和很多网站都在检查做。
这一点，没法否则，毕竟现在的免费市场，才是最受欢迎的。
想要赚到钱，只能按照读者的口味去做。
换句话说，赖思彤的这部小说写得再烂，也卖到了钱。
虽然比不是一些质量好的IP文，但能挣到钱，就比IP文成功。
现在的资本家，认的不就是钱嘛！“叶总，你有信心能改编好这部小说吗？”
雷霆想了想，问道。
叶秋淡淡一笑：“凡事都要尝试，没试过怎么知道。”
“这部小说目前为止，已经连载了九百六十多万字，按照无线文的写法，小说永远都不可能完结，你改编得不好，观众就会到网上怒骂一片，甚至拿原著和动漫比较，到时候挨骂的就是你的公司。”
叶秋耸耸肩：“无所谓，做动漫或者电影，本来就有争议，有哪个电影公司或者动漫公司不挨骂的。”
雷霆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既然叶总这么想了，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雷总做网文行业这么多年，应该认识不少网站大佬吧，不知道赖思彤所在的网站，你熟悉吗？”
叶秋拐了一大圈，终于回归正题。
雷霆微微一笑：“疯米小说，我弟弟创立的网站。”
听到这话，叶秋微微惊愕，要是雷霆愿意帮忙，那倒解决了不少麻烦了。
“不知道雷总愿不愿意引荐一番？”
“这没问题，不过叶总想从我弟弟网站入手，此举怕是不太妥当。”
“哦？”
叶秋皱皱眉：“为什么？”
“网站和天翼游戏公司也是签订合同的，天翼是甲方，某种程度上实在制约网站，像这种事情，一旦闹开，网站也会受到牵连，所以最根本的解决办法，还是要让天翼那边主动解除合同。”
“主动解除？”
叶秋愣住了，天翼要是能主动解除合同，那猪都能上树了。
“对，这是最不烧钱，也省事的办法。”
“同时也是是最没用的办法。”
雷霆笑道：“平白无故让天翼那边解除合同，确实不可能，毕竟合同已经签订了，只要坐着想违约，天翼就能得到一大笔的违约金和赔偿金，但是换个角度想，如果是天翼觉得这部作品会给公司带来麻烦，主动放弃小说的购买权，相反，那就是他们面临大笔赔偿款了。”
“你有办法？”
叶秋心中一震，这方面他倒是想过，但苦于没有好办法。
要是能找到完美的解决方案，他又何苦跑这么一趟。
“听说赖品刚刚接手了天翼游戏公司，特别想用这部小说来打造一个IP游戏，以此证明自己的实力，打脸那些股东，但是如果小说本身出现了问题，在市场上反应剧烈，那他就有有所犹豫了。”
“你的意思是……从小说入手。”
“没错，小说的差评越来越多，卖场也就越发惨淡，国民都喜欢跟风，只要一个人觉得不好，大家都觉得不好，那他不得不考虑市场反馈的声音，放弃小说的签约权。”
雷霆点点头，抽丝剥茧的说道。
叶秋脸上出现担忧的表情：“这样一来，就对作者造成了影响，这这部小说也造成了极大影响。”
“反正你都要买下这部小说的版权了，还在乎那些影响干什么，书的差评越多，就越有利于你们公司改编，要是作品做得足够优秀，观众会觉得炫舞改编能力强，要是反馈不好，观众也会归根到小说身上，对炫舞来说，没什么损失，还可以一举两得。”
雷霆像只老狐狸一样，教叶秋做起了生意。
听到雷霆的话，叶秋由衷地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两个字——牛逼！果然做生意的人，都是足够黑心的。
凡事都从利益出发，绝不会放自己吃半点亏。
不过他也想好了，就算要这样做，他也会给赖思彤一大笔版权费。
旁边，杨清月也被这一番言论惊得瞪大双眼，资本家的套路，还真够深的。
这年头，写小说太苦了吧，不仅要为网站背锅，还要被读者唾骂。
就连自己的创作思路，也必须按照网站规定的写，这招的是作者，还是机器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