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年的背影,转身迅速离开了。
“大小姐?”园子门外的人见没人应答,又叫唤了一声。
“吱呀”一声,那扇厚重的木门缓缓开启。
待看清楚屋内的景象后,外面的人都不禁一愣。
“这、这怎么可能!?”
薛幼菱惊讶地瞪大眼睛,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一副见鬼的样子。
门里确实有人,却只有稽斯年一个人!
她让人亲眼盯着,等人进来了才锁门的,怎么会没有叶昭言!
她不过花了些许时间去找两个丫鬟,才好一起佯装路过“捉奸”。
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叶昭言消失了!
“怎么,难不成这里有贼不成?”稽斯年冷笑道:“薛姑娘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自己搜查搜查,或者请人帮你查探一下也好。”
薛幼菱回过神来,眼睛扫视了一下空无一人的园子,有些不可置信。
“你们去角落里仔细察看,地上也不要放过你!”她语气凌厉地吩咐两个丫鬟。M..
两个丫鬟闻言战战兢兢地应了声,忙老老实实找起来。
一炷香过去,怕是连草皮都要翻一遍了,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薛幼菱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昭言呢?”
“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她去了哪里,也是她自己的事情。”稽斯年一脸冷漠。
薛幼菱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她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你刚刚明明就跟着昭言!你们两个人明明都在!”
“我只不过是恰巧路过罢了。”
“哼!你们俩分明一起待在这里!”薛幼菱愤怒地说道。
她一直派了好几拨人盯梢,等确定人进去了她才打发他们走开,免得漏了马脚。
“薛小姐真爱说笑,叶府大小姐怎么可能跟在下走在一起?”稽斯年故作一脸迷茫的表情。
这家伙竟然在她面前装疯卖傻,真不是东西!
薛幼菱的眼底闪过一抹阴沉的光芒,语气也冷厉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请稽公子告诉我,你刚刚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她刚刚分明听到了一阵兵器碰撞的异响,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结果,出现在她面前的,竟然只剩下稽斯年。
稽斯年闻言一脸的坦诚,很是认真地说道:“薛姑娘误会了,有丫鬟告诉我这花园里有位姓薛的小姐找我。所以就进来了。”
“胡扯!”
薛幼菱怒喝了一声
他竟然敢攀扯她们薛氏姐妹。
“薛小姐何必动怒呢?”稽斯年一脸平静地说道:“我实话实说罢了。”
薛幼菱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巴掌。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少年的衣衫之上。
“那是什么?”她指着衣衫上的破口和血迹问。
“我被关在里面,想爬树出去,不小心被树枝刮伤了。”
“不可能!”薛幼菱大喊一声。“那树枝怎么可能把你划伤,分明就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刺破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她越看越怀疑,忍不住走上前去仔细察看。
一定能找出端倪!
眼看就要走到少年背后,稽斯年一个冷厉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她脸上。
薛幼菱被那双冰冷的眼眸看得心生怯意,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薛小姐,麻烦你自重。”
稽斯年的语调很平常,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威胁都没有。
却让薛幼菱瞬间恼羞红了脸。
“......”
她竟然被一个男人训斥了,薛幼菱感觉到自尊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她咬着牙,狠狠地瞪了稽斯年一眼。
等她告到祖母跟前,看他还怎么嘴硬!
薛幼菱心中恶毒地想着,目光扫向园子里,却是再没有新的发现。
“你身上这么狼狈,肯定是和叶昭言一起弄的吧?”薛幼菱一脸阴森森地看着稽斯年,冷声问道。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稽斯年,好像要将他看穿一般。
“薛小姐这样冤枉我,似乎有些不合适吧。”稽斯年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嘲弄之意。
薛幼菱见他竟敢顶撞她,顿时更怒。
“怎么,你不承认?”薛幼菱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不承认没关系,我有证人!我马上去找叶昭言对峙!”
“薛姑娘,你若是想去,最好先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再去,否则你一旦出现在昭言小姐面前,她一定不会放过你。”
稽斯年淡淡地瞥了一眼薛幼菱。
他说话虽然很客气,但语气中透着一股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薛幼菱一听,脸色立刻变了。
她要是主动去问,叶昭言肯定就知道是她在捣鬼了。
那她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行!
绝对不能去!
薛幼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见院子里除了那棵老槐树有些枝杈掉在地上,其余的一草一木都没有任何异常。
她心里暗忖: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不可能!
一定是稽斯年胡说八道的。
这人实在太狡猾了!
“好!那我就暂且相信你。不过你要记住,今天的事要保密,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好了,薛姑娘,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没有欺骗你,就请离开吧,这里没什么好留下的。”稽斯年淡淡地说道。
他看也不看薛幼菱,只是右手轻轻擦过佩剑的剑鞘。
薛幼菱只感觉一阵莫名的心慌。
她总觉得眼前的男人不像他表面上这样简单。
他的眼睛里藏着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她咬了咬下唇,随即冷哼了一声,带着丫鬟拂袖离去。
走的方向正是薛老夫人所在的悯珠院。
薛老夫人正坐在房间内,手里拿着一本账册看着,时不时的用毛趣÷阁在账册上勾勒出一条条线条,好像很满意的模样。
叶府的许多家产在她手里打理得很是不错,尤其是这两年,收益颇丰都不够形容了。
其中自然包括叶氏母女的嫁妆。
她的眼角余光瞟到走进来的薛幼菱,无奈地叹了口气,立刻呈现一张慈祥和蔼的笑脸,招呼着薛幼菱。
看到薛幼菱就想起薛芷烟做下的破事。
原本薛芷烟是她最为看重的孙女,薛幼菱不论哪方面都要差上一筹。
如今却不能同往常一样差别看待了。
“幼菱,快来坐下。最近身体怎么样了,风寒可好些了吗?”
薛幼菱走到桌边,难得乖巧地坐下。
“我没事了祖母,已经全都好了。”
“那就好。”薛老夫人微微笑道。
薛幼菱从旁边倒了杯茶水递到薛老夫人的面前。
“祖母您尝尝看。”
薛老夫人看了薛幼菱一眼,笑眯眯地说道:“你今天怎么来看我了?是不是被拘久了心里烦闷?”
薛幼菱摇了摇头,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其实,我是有点私事想要请教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