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儿还真听话,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餐桌旁边儿,就在那翘着二郎腿斜睨着白胜簪那曼妙的背影,像是在欣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似的。

白胜簪给他看得脚底下发软,小脸儿红扑扑地,慌忙炒了两个小菜,端了过来。

虽然白胜簪不经常下厨,但是手艺确实不错,王小六儿端着饭碗尝尝,很是满意,白胜簪看他吃了不少,心里有还挺高兴,“你这次出去,大概多久能回来?”

“看情况吧,要进山,一天一宿也就差不多,至于什么时候能把东西拿到,那就不一定了。”

“会拖很久么?”

“不一定。”

王小六儿顿了顿,“可能两三天就回来了,也可能,一两个月最后无功而返,没那么容易的。”

“哦。”

白胜簪有点儿不高兴,嘟着小嘴儿,王小六儿一见,有些奇怪地轻声问道,“怎么了,不开心呢?”

“没,没什么。”

白胜簪耷拉着眼皮,“我就是有点儿担心。”

“没事儿,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王小六儿说完了,还暧昧一笑,“倒是你啊,独守空房,多忍忍吧。”

白胜簪白了他一眼,“切,你管我?”

王小六儿一撇嘴,“我倒是管不了你啊,不过,也不至于几天的光景都等不得了吧?等我回来,好好地伺候伺候你。”

“我就不。”

白胜簪小嘴儿一撇,“我最多等你三天,超过三天,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找别人去!”

“哼,那你找,你也找不到像我一样的。”

王小六儿撇着嘴,“反正,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在外面招上了什么野男人,别怪我以后不理你。”

“你说不理就不理啊?”

白胜簪就是故意气他,还一副很不屑的样子,“你敢不理我,我就把你的那些小姐姐小妹妹什么的,都给你杀了!”

王小六儿一听这话,当时就惊了,他一歪身子,看着白胜簪简直了。

“你过分了啊!”

“我本来就这么过分啊,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你才知道啊?”..

白胜簪说完,还在那咯咯直笑,“姐姐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做事,素来不择手段,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我的道理。你弄了我,就是我的人了,从今以后,只许我乱来,你不行!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还有别的相好的,我知道一个,杀一个!知道两个,杀一双!”

“呀呀呀,这把你厉害的!”

王小六儿上下打量,“就是你怎么样都行,我就不行!”

“嗯呢。”

“那凭啥呢?”

“凭我有这个本事。”

白胜簪还有点儿得意地扭了扭身子。

王小六儿也知道她就嘴上说说,笑吟吟地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要这么说,还真怪吓人的,好像我招上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似的。”

“心里知道就行了,反正,你自己看着办。”

“不过其实我心里有点儿不服气。”

王小六儿抿了抿嘴,“我想努力抗争一下呢,你说咋办?要不,咱俩比划比划,一局定胜负啊?我要是输了,我就跟你混了,当牛做马都行,你要是输了,反过来,你就跟我,当个小老婆啥的,怎么样?”

白胜簪一听这话顿时就惊了,“小老婆?那大老婆是谁?”

“到时候想想吧,反正肯定不是你。”

“那凭什么?”

“凭你不听话,不乖。”

王小六儿一撇嘴,“你看你,小辣椒儿似的,什么事儿都想要个尖儿,你要是做个大老婆的话,那还带消停的?我要是娶媳妇,肯定找个温柔懂事的。”

白胜簪白了王小六儿一眼,“其实,我也挺温柔,挺懂事的!”

“是么?”

王小六儿上下打量,“原来感觉,倒还差不多,你看现在,不像!”

王小六儿摇摇头,“你老公出门儿两三天,就合计着在外面勾搭野男人了,就这,还温柔懂事呢?”

“我那不是说说么,怎么,还当真了?”

白胜簪撅着小嘴儿,娇滴滴地,“怎么的,嘴上要点儿便宜,都不让啦?”

“不是那个事儿。”

王小六儿耷拉着眼皮,给白胜簪剥了一个大虾,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我跟你说,别看我嘴上说不在乎,但其实,我挺介意的。有些个女人,没把我当回事儿是真的,可我也同样没把她们当回事儿,逢场作戏的事情,想那么多也没用。可你不一样。”

白胜簪一挑眉,“我怎么呢?”

“遇上你之后,我忽然感觉,我这心态有点儿不一样了。”

王小六儿吸了一下鼻子,“我有一种很强的冲动,想把你占为己有那种。”

白胜簪一听这话,忙斜了他一眼,“那不都让你吃干抹净了,还嫌不够啊?”

“这话说的,跟你,哪有够。”

王小六儿说完了,深深地望了白胜簪一眼,“我有点儿舍不得你走呢,就想天天欺负你。”

“还好意思说呐!”

白胜簪被说的耳根子都红了,连忙压低声音,跟王小六儿吐槽起来,“就冲你干的那些事儿,搁过去,打死你都不多!”

“打死我?那你舍得么?你要真舍得,那你可以试试。”

“哼,少来!”

白胜簪小嘴儿一撇,“我要是打得过你,你以为我惯着你啊?再说了,把你打坏了,也不太好。”

“其实最重要的不是打不过,而是心里喜欢,舍不得,对不?”

王小六儿笑吟吟地看着白胜簪,“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点儿爱上我了?”

“少臭美了。”

白胜簪耷拉着眼皮,闷头儿吃饭。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王小六儿依然笑吟吟地,“咱俩都这样了,你就跟我说句实话呗。”

“诶呀,肉麻死了!”

白胜簪有点儿扛不住了,“我不想跟你说这个!”

她顿了顿,又羞答答地抬起头来,“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没数儿啊?问这问那的,好像个傻子。我要是不喜欢你,我能让你欺负了?我要是不喜欢你,我能天天给你暖被窝?我要是不喜欢你,我能天天……我能,我能天天那么伺候你?傻样儿!”

“对嘛,我感觉也是。”

王小六儿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我早就感觉到了,只是不能确定而已。”

“那还有什么不能确定的。”

白胜簪一脸嫌弃,“你以为,我跟沈韵她们似的,是想谁都能摆弄得了的?说句不客气的,你能耐再大,能比云爷的能耐大多少?要不是看你小家伙为姐姐拼过命的份儿上,有十条命,也不够你死的了!”

“那也不一定,万一呢?万一是你白姐姐孤单久了,想放飞自我,找点儿乐子呢?”

王小六儿一挑眉,“那我想的多了,也未免,显得自作多情了些。”

“你是不是,见惯了这种人?”

白胜簪往前凑了凑,一脸怀疑地看着王小六儿,“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见过多少这样的?”

“其实也没几个。”

王小六儿撇了撇嘴,“不过,也确实有几个。”

白胜簪眼皮一耷拉,“说说看,都有谁。”

“这不好说吧,都是人家隐私来的!”

“你不说,我也知道。”

白胜簪冷哼一声,“不是感情受挫的,就是离婚空窗的,企业家,女明星什么的,多半都是社会名流,是不?”

王小六儿撩起眼皮看看她,“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那你看,我是谁啊,这点事情我想查清楚,分分钟的事情。”

白胜簪说完了,又有点儿好奇,“不过,人家好像也都是想玩玩儿,也不是奔着跟你好去的,是不?”

“嗯。”

王小六儿点点头,“很单纯的情投意合,各取所需罢了。”

“所以,还是那个什么冯楠,和那个什么李红杏儿,比较特别。”

白胜簪幽幽地看了王小六儿一眼,“听说,这俩,你都追过,人家都没干,有这事儿?”

王小六儿一脸苦相,“你知道你还问?”

“可是,据我所知,你跟她们俩,好像都挺要好的啊?可别说,你们之间,没事儿。”

“有些女人呢,玩玩儿可以,但是谈婚论嫁不行,这道理你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

“大概也许可能……”

白胜簪眨巴眨巴眼睛,“是我想的那样么?”

“差不多。”

王小六儿耷拉着眼皮,“李红杏儿,是我以前暗恋过的一个女人,她老觉得我有点儿小。”

白胜簪瞪大了眼睛,“你还小?”

“我年纪小,差着岁数呢。”

王小六儿干咳一声,“而且,她之前,有个男人,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让人戳脊梁骨。那时候我没钱没势,也不好强求,所以,我俩虽然好了,但是之前被逼着约法三章,不能有结婚生子的心思。等到后来,我逐渐地有了点钱,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社会地位以后,李红杏儿又觉得,她自己有点儿配不上我,不愿意耽误我找个更好的,所以,更是咬着过去的约定不放,这么说吧,私底下,干啥都行,但是明面儿上,顶多也就是姐弟关系。”

王小六儿顿了顿,又说,“至于冯楠,我很喜欢,她之前跟你一样,想把我收入麾下,利用我的一些手段替她做事,后来混熟了,就被我拿下了,不过冯楠那边儿也一样有顾虑。她家里条件很优越的,她家里,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这方面阻力很大,所以冯楠很明确地跟我说过,我们之间不可能。”

“那你俩还好上了?”

“单纯地,相互吸引,一个男的喜欢一个女的,或者一个女的喜欢一个男的,很简单直接的,无法阻挡那种。其实婚姻和爱情就是两回事,婚姻是两个家庭的结合,而爱情,只要有两个人就够了。”

王小六儿顿了顿,“我再有钱,再在社会上吃得开,在冯楠家里人看来,也是下九流,她家里给她的压力不小,所以最近这些日子,冯楠一直在故意躲我,我能看得出来。只是,唉,情关难过啊,我真是喜欢她。”

白胜簪一撇嘴,脸上显出几分醋意,“所以,你最爱的还是冯楠,是吧?”

“也不能这么说。”

王小六儿看着白胜簪,嘴一撇,“现如今这世界,哪有那么多纯粹的情情爱爱,说到底,多半都是见色起意罢了。”

白胜簪斜睨着王小六儿,“那还不是冯楠更加吸引你?”

“得了吧,要说吸引,最吸引我的,肯定轮不到她。”

王小六儿暧昧一笑,“单纯说,最吸引人,其实柳婳比冯楠更吸引人,但柳婳也不是最好的,那沈韵,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才是致命的。你知道么,当我第一眼见到沈韵的时候,我都惊了,我去,那女人,那神采,那风韵,那气质,那气场,绝了。”

王小六儿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妙的回忆似的,“都知道沈韵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是,很少有人能抵得住那样的女人,这才是最可怕的。”

白胜簪小嘴儿撇得老高了,“所以,即便沈韵差点儿要了你的命,她死了以后,你依然对她念念不忘,是吧?”

“是啊。”

王小六儿点点头,“一个人,犯了错,就应该接受惩罚,但是让她去死,未免有点儿暴殄天物了。”

白胜簪低头用筷子戳了两下米饭,气鼓鼓地,“那沈韵,肯定把你伺候明白了,是吧?”

“嗯,确实。”

王小六儿点点头,“要说伺候人的本事,沈韵,确实是独一档的存在。不过话说回来,纵然沈韵是尤物中的尤物,也不是说,她就是最好的。”

王小六儿抿了抿嘴,“最厉害的女人是什么你知道么?”

白胜簪一脸疑惑,“什么?”

“就是那种,表面上,看起来,不苟言笑,然后,假装说要给你下药,喂你一口燕窝,然后等你吃完了,自己勺子都不换,又自己吃一口那种。诶呀,当时心砰砰跳,简直了。逼的人家就在心里想啊,这女的,啥意思?不嫌我么?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一直把人撩拨得一宿一宿睡不着,一劲儿琢磨!可偏偏,撩都撩了,又让你抓不住一点儿切实的证据,简直了。”

王小六儿摇摇头,“人都说,杨蜜撩汉的能耐大了去了,可一对比,才发现,某人这段位才真是高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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