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两个人蓦然一惊,看了对方一眼急忙红着脸推开了对方。元邵整了整衣衫,低咳了一声很快恢复了正常,柳妙儿却红着个脸,不敢再看元邵的脸。
明明都是曾经亲密无比的人了,怎么和好了还这么不好意思!
柳妙儿不明白自己什么心境,捂着脸深吸了口气也恢复了正常,抬头看着元邵依旧温柔的目光,心头忍不住也是一阵甜滋滋的。
这地狱和天堂的距离,只在一线之间。进一步天堂,退一步地狱。
所以柳妙儿进了一步,握住了元邵的手。
十指相扣,两个人感受到了彼此手心的温度这才放开了手,整理了一下仪容便出了醉园,朝着会客厅而去。
皇上和太后各送来了许多慰问品,送东西来的人就是那个凤栖宫的宁公公,而小冷派来慰问的人,居然是上次在红叶山遇到的那个带柳妙儿上山的侍卫!
“王妃,太后说这次让你受惊了,不知王妃是否安好,孩子是否安好?”宁公公的声音依旧温润,没有一丝公公嗓的尖锐,让人听着分外舒服。只是那双含笑的眼睛,看着柳妙儿却别有意味。
柳妙儿直觉的认定不对劲,但是这不是第一次,所以她十分镇定的应承了;然后是小冷的侍卫,他木着脸将慰问品交给柳妙儿,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离开。
很明显,因为她的身份,连同小冷身边这侍卫也不待见她,或许连这侍卫也认为,自己是故yì
接近小冷,故yì
骗他的。
苦涩一笑,太后的人和皇上的人离开,剩下的,就是坐在侧位的太师椅上,好整以暇的喝着茶噙着阴柔的笑看着柳妙儿的北宁太子秦冥寒了。
“太子能亲自前来,不胜荣幸,只是王妃没什么大碍,太子大可不必担心。”元邵坐在主位上,让下人们奉上上好的云雾绿茶,态度并不冷淡,只是一说话就下了逐客令。
这个太子看着柳妙儿的眼神,像一条毒蛇一样,似乎把柳妙儿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元邵自然不舒服。他向来不喜欢多事,但同时更不喜欢应承,他不惧怕任何人,所以也不会对任何人有任何顾忌。
元邵态度不好,柳妙儿就更加恶劣了,根本不理会北宁太子如同初见时阴沉的目光,扶着肚子就要离开。
她有一种直觉,这北宁太子一出现,准没什么好事。所以这烂摊子还是扔给元邵比较好。
“慢着!”秦冥寒似乎料到自己不受待见,所以阴柔的脸上并无任何不满,反倒是站了起来,在门口挡住了柳妙儿的去路。
“太子殿下,你拦着妾身这有夫之妇是何意?”这有着毒蛇一般目光的人柳妙儿从一开始就没有好感,所以一出口就恶狠狠的,自然不会有好语气。
可这些,秦冥寒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王妃精神如此好,看来是没什么大碍,那蛮汉由本太子带来,所以本太子有责任确认王妃的安全。如若王妃有什么情况,想必汝南王不顾一切都是要杀了本太子以泄私愤的。”
秦冥寒站在柳妙儿的面前,笑着道歉。瞧着她没什么血色的脸,再瞧了瞧她的肚子,错身而过停顿了一下,轻轻说了一句什么让柳妙儿浑身一颤。就见他勾起一个笑容,进了客厅来到了元邵的面前。
“王爷,既然王妃无碍,本太子也该回去了。只是本太子想知dào
,这蛮汉去了哪里。他毕竟是我北宁带来的,若是跑了伤了你们大夏的子民,本太子可担当不起!”秦冥寒貌似关心地说着,可阴柔的脸上却瞧不见丝毫的担忧。
元邵听着这话也并不在意,站起身来伸手一引就要送秦冥寒出去:“太子,蛮汉已经跌入悬崖瀑布中,那万丈悬崖下想必也是活不成了,就算侥幸存活也是残废一个,所以太子不必为此费神,我大夏的子民,不至于连一个残废都斗不过。”
在国家的尊严上,元邵到不会那么云淡风轻,淡淡的一句话将秦冥寒挡了回去,然后礼貌而疏离的请秦冥寒离开。
“看来汝南王和王妃,都是好客的人呢!王妃,祝你和孩子都能平安无事。”秦冥寒笑了,带着他北宁的随从离开,元邵领着青魂前去相送,而柳妙儿则站在会客厅的门口,看着秦冥寒的背影,暗暗咬牙。
刚才,就在秦冥寒和她错身的那一瞬间,他阴沉的声音如蚀骨之蛆,让柳妙儿的身体,本能的一阵战栗。
“柳妙儿,过了这么一年的时间,你倒是越加美丽了,记不记得我把你带到太后让你探听消息的时候说了什么,不听话的女人,只会死无葬身之地!你要记得,柳府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中。”
秦冥寒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阴柔,低沉的声音无异于在柳妙儿的心中劈下了一道惊雷。
果然,她是细作!不仅仅是太后的细作,还是北宁太子的细作,曾经的柳妙儿为了柳府的安危,做了一个通敌叛国的人!
所以在看到秦冥寒的时候,她才会从心底生出一种恐惧来,而见到太后,她才会有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因为柳妙儿身上关联的不仅仅是太后,还有北宁的皇室。
如今因为她,在这层复杂的关系上又加上了汝南王府和新皇元晟,她和小冷的事在元邵的心中定留下了阴影,虽然他可以不追究,但是若是发xiàn
了她既是太后的细作,又是北宁的细作,那么元邵会把她怎么办?
成为太后的细作还好说,毕竟那只是内斗,可若是成了叛贼,通敌叛国的行径为绝大部分人所不耻!元邵看似云淡风轻,但是想必也是爱惜大夏的江山的,不然以他的能力为何不在当初新皇权力不稳的时候血洗江山,重权在握。正因为爱hù
着祖辈打下来的江山,所以,柳妙儿偶然觉的,他接受不了自己通敌叛国的事实。
如果是我,如果是我,我会杀了那个通敌叛国的人吧!
柳妙儿脸色瞬间苍白,吓的跟在一旁的碧儿急忙过来扶住了她。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碧儿这段时间跟着柳妙儿的心情起起伏伏,也很不好受,小姐如今这模样她真不知dào
该怎么做。当初怨恨王爷的绝情,如今眼见着两个人好了,碧儿心头高兴,却不料那北宁太子一走,小姐的脸色就不对劲了。
一旁的青魄也跟了过来,问柳妙儿是什么情况,柳妙儿听到碧儿的叫声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觉的解决这些事而唯一办法,就是告sù
元邵她不是曾经的柳妙儿,找他一起商量现在这些事该如何处理。
她曾经也自诩聪明,但是那些小聪明根本不足挂齿,如今的事关乎朝廷,她一个从不了解大夏权势的女人无法自己作出决定。
对了,就这么办!
柳妙儿暗自点头,下了决定带着碧儿和青魄回了醉园等着元邵回来。
这厢柳妙儿在醉园里等着元邵,而那厢,陈琳琅却在太妃的静心园中与她一同诵经。佛堂中一尊玉像观音慈眉善目,用同样的眼光扫视着这红尘中不同的人,手中的玉净瓶插着一根柳枝,永远苍翠。她的面容在香雾中似幻似真,不知有了这些缭绕的香雾的遮挡,这大慈大悲的观世音,是否还能看清这滚滚红尘。
香案下,**上,陈琳琅和太妃一身素色青衣,跪在观音像前,双掌合十,嘴里念叨着什么,看模样似在诚信礼佛,摒弃了一切的世俗。
最终念完经,两人作揖,太妃带着皱纹的眼角慢慢的张开,眼底折射出浑浊的光。
“侧妃,可向菩萨表明了你的心迹?”
不知是不是在菩萨面前,太妃的声音分外的柔和。
“回太妃,妾身已经表明了心迹,想必菩萨知晓了我们的心意,会助我们成功。”陈琳琅也睁开了眼睛,姣好温热的容颜在观音像的面前更加柔和,可那一闪而过的阴狠在如此静谧的氛围中越加明显。
“如此,我们也可以行动了。对于迷惑王爷的妖孽,就应该除去,侧妃你,可准bèi
好了?”
太妃起身,身边的侍女急忙奉上外袍以防她冷着,太妃让人服侍着,看向了一旁同样已经站起来,在如玉的服侍下一脸淡然的陈琳琅。
“妾身早已准bèi
很长的时间,是以太妃不必担心,礼佛完毕,妾身就此告辞。”
陈琳琅浅浅一笑,穿上了外袍披风,出了佛堂离开了静心园,太妃看着陈琳琅走远,坐在了静心园大堂中的贵妃椅上,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太妃,看来这侧妃已经相信了毁她清白的人是王妃派去的。”
喜公公拿过一小金锤轻轻地为太妃垂着腿肚子,抬眼看着太妃笑得分外阴险。
“哼,本妃早说过,这个女人没什么大本事,若是能选择,本宫倒希望能和我合zuò
的是柳妙儿那个女人。”
太妃不可置否,喜公公也笑了笑低下头去。一阵被风吹过,夹带着寒气而来,似乎,这秦城,也该下雪了。
如此寒冷的天气,众人都回了家里窝着,却那么有一个人身着宫人的服饰,噙着温润的笑,带着所谓的太后的赏赐进入了柳府,见到了柳员外。他的身边,还跟着一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柳员外,想必你也注意到了汝南王妃的变化,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关于王妃性格突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