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妙儿愣住了,她来这里是为了告sù
她柳府答yīng
了海将军的请求,却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哭了。
妖媚的女人哭起来,比那柔弱的女人更显可怜。
柳妙儿的气息引起了海棠的注意,她急忙撇过头去抹干了眼泪。
“别躲了,我看见了。”柳妙儿本想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不过她也不能睁着眼说瞎话,所以缓步过去,“我们答yīng
帮你们准bèi
后路,所以你应该高兴点。当然,如果你哭是因为伤口太疼,你就先忍忍,林子已经去药方拿药来,敷上药就会好很多。”
第一次,柳妙儿在海棠面前放柔了语气,只是那安抚似的语言听在海棠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
“柳妙儿,我说过我不是你,不会受点伤就哭。”海棠没好气,一点都没有得到好消息的兴奋感。美丽的脸比刚才又白了一分,那双狐媚眼看着柳妙儿满目鄙夷。
“海棠,逞强有用么,要知dào
我可没在你面前哭过,可你却在我面前哭了。”柳妙儿和海棠这女人吵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反正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攻击对方成了习惯,她自然不会客气。
“是吗?你敢说元邵去了陈琳琅的院子你没哭过,那天你没入雨幕中的背影可哀伤凄凉的很。柳妙儿,不是我鄙视你,至少我哭是因为我自己没有被我爹当成女儿一样对待,可你呢,是因为失去了一个男人,失去了夫君的宠爱而哭泣!”
海棠靠在床头,不甘示弱的回击,一段话戳中了柳妙儿的心伤处,让她猛地站了起来。
“你这个不识好人心的女人,我好心好意的劝慰你,你却恩将仇报!是,元邵是去了陈琳琅的院子里,可你明知dào
我伤心为什么还要挖我的痛处!你知不知dào
为了这事儿我哭了好几天!”
柳妙儿义愤填膺,可她这一暴走,海棠也来气了,媚眼一挑,从床上坐了起来。
“柳妙儿,分明是你在挖我的痛处。你凭什么在我面前表演父慈女孝的温情,你知不知dào
我从小是怎么过的,我父亲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不住的扩充实力,让他自己的亲生女儿成为青楼的红牌,为他收集消息。知不知dào
我从小过的什么生活,知不知dào
就在刚才,就在刚才,看到你和柳员外父慈女孝,却见我自己为了父亲的命令杀了人还一身伤痕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柳妙儿,你以为你那点伤心算什么,元邵知dào
你走了至少还在找你,可我父亲知dào
我受了伤,却不一定会找我!或许我死了,他也不过是觉的少了一个属下而已!”
海棠怒吼着,吼着吼着就躺在床上流眼泪,然后她看着床顶,声音愤恨而哽咽:“柳妙儿,你哭了几天几夜算什么,你知不知dào
,我从懂事开始,已经在心里哭了十几年。”
潸然泪下,海棠这番话在心底压了十几年,终于在这一刻爆fā
出来,她哭了,眼泪不停的流,在柳妙儿这个“情敌”面前泪如雨下。
柳妙儿目瞪口呆,她没有想到,海棠的人生这么悲剧,更没有想到,那个海将军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柳妙儿伸出手想帮海棠拭泪,却被她一掌拍开,柳妙儿暗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锦帕来,不顾海棠的反对握住了她的手,帮她抹去了眼泪。
柳妙儿不是海棠,无法体谅她的痛苦,所以她只能伸出手来犹疑的拍着海棠的背,然后想了想问她需不需yào
自己为她唱一两首小曲儿缓解一下心情。
“不必,我曾经是花魁,在秦城以容貌和小曲儿出名,不需yào
你班门弄斧。”
海棠一把甩开柳妙儿的手,瞪了她一眼,柳妙儿无奈的耸了耸肩,却听得外面林子送来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