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旭本来坐下了,听到老爷子问话,又立马站了起来.

看得出,他对老爷子还是十分尊敬的。

“墨爷爷,我爷爷当年死去的事,您是不是知道一些内幕?”

墨老爷子端起江叔递过的茶放在田旭面前,面色平静,“先喝茶。”

“墨爷爷……”

“这是你们田家的事,我无权过问,也无权干涉,你爷爷的死活,我想你也不该来问我,你若是有疑问,可以回去问你的父亲,我还轮不到你来兴师问罪。”

墨老爷子冷硬的打断了田旭的话,眼神扫向他时,犀利而不容反驳。

田旭喉结滚动,胸口起伏得厉害,“墨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您也知道,我和我爷爷向来感情深,大家都说他死了,可我不信,所以,爷爷……”

话说到这,田旭停顿了下,手指着明明,才又继续,“她出现在墨家,肯定和我爷爷有关系,对吗?”

明明垂眉,不语。

墨老爷子顺着田旭的手指,看了眼明明,起身,“送客。”

就这样,田旭被拉了出去。

原以为,田旭对这事还会再死缠乱打,但,接下来几天日子很平静。

腊月二十九早上

“吃了饭,都收拾下,一会儿过去龚家。”

早饭时,老爷子突然说道。

明明点头,“好的,爷爷。”

“爷爷,我不……”

“那个,我吃好了,墨白,你跟我一起上去收拾东西。”明明知道墨白要拒绝,打断了他的话,放下碗筷,挽着他的胳膊,往起拉。

金玲停下夹菜的动作,看了眼明明,视线又落在墨白身上,“你们既然在一起了,总得去你龚爷爷拜个年。”

到了房间,明明才松开墨白的手,佣人敲门,将一个箱子,送了进来,便退了出去。

“去龚家过年,你好像挺感兴趣的?”

墨白问着在收拾东西的明明。

明明将墨白要换洗的衣服折叠好,放在了箱子里。

抬头,嘴角含笑,“我对龚家大小姐比较感兴趣。”

墨白挑了挑眉稍,伸长手臂,从后面搂着明明,在她耳唇上轻咬了下,“吃醋了?”

明明没回复。

龚家在a市的一个小镇上,这里倚山傍水,别墅背靠大山,前面,就是清澈见底的溪水,外看朴实无华,进到大院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随处可见的珍贵树木,一个亭廊石凳,都用的是上好的大理石,因为从事这个行业,明明对这些东西,多少都了解。

从前院走到大厅,她真是开了眼界。

“你个死老头,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去把你墨宅给拆了。”

几个人还没进屋,一道“咒骂”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明明被墨白牵着手,表情恬淡,倒是落落大方。

听到声音时,抬头,看向了大厅的位置。

一个老者,急匆匆地从里面往外走,棉麻白色打底衣,衣襟位置,微微敞开,黑色五分皮裤,一双短靴,外面披着一件阔版的羽绒服。

“时尚混搭”的穿着,让明明更是开了眼。

如是不是见大家神色如常,她肯定当这老头,神经出了问题。

这和墨老爷子据说是朋友,这年龄最少也得八十几了吧?

“你怎么又穿成这副德性?成何体统。”

墨老爷子立于原地,斥责道。

话刚落音,就被人抱了个满怀,“我这叫时尚,你个糟老头,能懂什么?”

说完,还在墨老爷子右脸颊亲了下。

众人表情无异样,明明则是禁不住地咽了咽口水,不过,好歹这些年,也见了不少世面。

所以,只是握着墨白的手紧了紧。

“走开走开,像什么样子。”

墨老爷子嘴里嫌弃,这边却只是轻推了下龚老爷子。

转头,指着明明,“我孙媳妇,带来让你见见。”

龚老爷子闻言,几乎是立马放开了墨老爷子,转头快步走到明明身侧,上下打量了一番。

嘴边的笑,一点点收敛,直到消失,指着墨白对明明道:

“我让他娶我孙女,他不乐意,为了你,还不惜和我杠上,这几年都不来我家了。”

他毫不掩饰的不悦,让明明怔了下,这老头,还真是……

对着他,她俯身,点了点头,“龚爷爷好。”

“好?我不好!看不出你哪里比我孙女漂亮,他却非要娶你,我能好吗?”

如果前面,明明对这老爷子离经叛世的言行举止,有点兴趣,也觉得有意思。

那么,在这老爷子两句话出口后,她收回了前面的感观。

知道此刻,自己不该生气的,毕竟他是长辈。

可是,对方全然没有顾忌她的面子,这么多人面前,直接这样评舌论足。

脸色还是控制不住地,蓦地一凝,出声道:“俗话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却是可遇不可求。”

“哟,你是说你灵魂有趣?我可看不出来。”

这老爷子说完,还冷笑了一声,那模样,怎一个咄咄逼人。

明明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墨白,见他只是盯着自己,却明显没有帮忙的意思,而墨老爷子更是一副看戏的样子,旁观着。

周围人也是无一人想替她说话的意思,这情景让她皱了皱眉头,有种孤军奋战的感觉,只是,她想不通,别人的行为可以理解,墨白为什么不帮她?

心里不解的同时,也有些委屈,索性心一横也不管了,

“您看不出来,不重要!喜欢我的人,看得懂就行!就像龚爷爷您,不喜欢你的人,会觉得您之前那样的言行,有很多不妥,可喜欢你的人,会觉得您特别有趣,这就是同样的道理。”

说完,嘟着嘴的同时,还甩开了墨白的手,脸撇向一侧。

她承认,她有点难过了。

现场一阵静默。

就在明明直觉得血液开始往上翻涌,难以自制时,那老头突然用手在墨白后脑勺轻拍了下,

“你这臭小子,愣着做什么,你媳妇都要心凉了,再不哄,晚上想睡地板呀!”

突然,龚老爷子这么来了句。

接着,众人哄然大笑。

明明一脸茫然。

墨白搂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下,在她耳边低低叹息了一句,“过关了!”

明明回头看了他一眼,从他怀里挪开,脸色很难看。

“什么意思?”

墨白又伸手牵住了她的手,不管她如何挣扎,就是不放开,笑着哄道,“我一会儿和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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