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谦刚下楼,就接到了叶林的电话。

“喂,小叔,你能不能过来带我一下,我在……”叶林报了一串地址。

宁谦皱眉,沉吟片刻后,他还是开车前往了。

胡涂在宁谦离开后,便起身去洗漱,简单的洗了下,外面便有人送了点吃的过来。

她以为是宁谦买的,也没多想,便吃了些。

后面肚子有点不舒服,她便去房间床上躺了会儿,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是中午十二点多,宁谦还是没回来。

拿起手机,才看到宁谦给她发了信息,说中午有事,不回来吃饭了,她强忍着腰部突如其来的下坠感,去厨房,随便煮了点面条给自己吃。

有些没胃口,可是,想着孩子总还要吃,还是逼着自己吃了下去。

吃完,刚收拾好,就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谁呀?”

“涂涂,我……明明。”

胡涂怔了下,早上明明有给她发信息,说想来找她。

打开门,明明面色很是难看,也没化妆,眼袋凸出,看起来,像是好几天没睡了一样。

将她让进门,胡涂给她倒了杯水。

“真那么不舍,干吗非要离呢?”

明明怔在原地发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胡涂,“涂涂,我没事。”

“你中午吃了吗?没吃,我给你煮点面。”

明明半躺在沙发上,摇了摇头,“不饿,不想吃,我就没地去,来你这,静下,你忙你的吧!”

胡涂见她的状态十分差,欲言又止,后面和她聊了几句,见她明显没有说话的欲望。

便给她冲了杯牛奶,逼她喝了下去,自己才去忙自己的。

到了房间,她准备把前几天孩子买的衣服,先洗下。

手机却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她打开手机,好多条微信,来自于不同的人,却都是她曾经和现在的同事。

“涂涂,这照片上的人,真是你吗?你怀了宁谦的孩子?她不是你小叔吗?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提醒你,这两天先躲躲,今天圈内都爆炸了,话说的很难听,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但,人言可畏呀!”

第一条信息印入眼帘时,胡涂往后一个踉跄,跌坐在床上。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第二条,第三条……

基本意思都相差无几。

她捂住头,一阵晕眩,撑着手臂,静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给宁谦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情况如何?

可,打了几遍,都显示关机。

因为担心,她一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可因为明明在,她也不好让她担心,便一直强颜欢笑。

晚上,和明明随便做了点吃的。

明明精神看起来十分差,吃了点东西,便进了房间。

她却在拨通宁谦的电话,依旧显示不通时,坐在沙发上,开始慌了。

打开电脑,上网,或许是宁谦刻意压制了,网上他们的消息并未传开。

原以为,为了孩子,她已经作好心理准备了。

可事情真的发生了,她却又惊又慌。

但,再怎么样,也及不上十分钟之后,那几条信息来得让她震惊。

“早上那碗粥,你有吃吗?好不好吃?”

号码是陌生的,粥,却是存在的。

胡涂皱眉,有些不明所以,刚准备回复,手机却又亮了起来。

“宁谦电话打不通,晚上也不会回来,什么原因,你心里应该明白,明天早上,如果事情一旦捅开,他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没人会听你们的解释,在外人眼里,你们就是乱伦。”

拿着手机的双手,一直在颤抖,胡涂双手捂住脸,捂住松开,再捂住。

她起身,想去和明明商量下,打开门,却发现她睡着了。

退后两步,她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宁谦的手机,依旧是关机状态。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还是怎么样了?

惊谎让她失了正常的应对能力。

闭眼,脑子里各种不该出现的画面,走马观花一样,在脑子里来回播放着。

“叮咚”

又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忘了说,孩子,已经帮你处理了。”

胡涂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绷断了,手机,自手中滑落,她想起了第一条信息里提到的那碗粥,再想着早上那莫名其妙的小腹坠痛。

闭眼,泪自眼中滑落。

事情做绝到了这份上,她还能说什么呢?

除了愤怒,除了委屈,除了绝望,她找不到别的形容词。

她拿出手机,给宁谦发了条信息,“小叔,他们容不下我,也容不孩子,孩子没了,我想走了,我舍不得你,来生,希望我还能有福气做你的爱人,余生,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找个爱你的人,好好活下去。”

信息发完,胡涂便起身,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去了厨房,拿了把切水果的刀。

或许是孩子离开的事实让她痛心,也或许是要离开宁谦的现实让她不舍,更或许是宁家的惨忍,让她绝望,刀对着手腕割下去时,她居然没有感到丝毫的痛苦,身心麻木,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随着意识渐渐消失,地上的血越积越多,胡涂脑子里,走马观花的全是和宁谦的点点滴滴。

她不想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她不想让宁谦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可是,她也很明白,宁家人连孩子也能动,那该怎样的不容她。

而她,舍不得离开宁谦,除了死。

宁家

“你说什么?自杀了?”

宁老爷子手中的话筒,掉落在地,老成持重的面孔也变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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