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他施加的高压力,张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池总,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微微挑眉,“哦?怎么个误会?”

“我真不认识什么裴柠,您肯定搞错了。”

张琪说的言之凿凿,不像是在撒谎。

池言西垂下黝黑纤长的睫毛,淡淡道,“昨天您的车来我酒店,把我宴请的一位贵客接走了,难道她真的不是你的妻子吗?”

张琪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抚掌大笑道,“这可真是误会了。”

他也不卖关子,直接解释道,“昨天我和一个朋友吃饭,他的车派去接人了,我就把自己的车借给了他,至于他去接什么人,我还真不清楚,也没细问。”

“方便透露一下您这位朋友的姓名吗?”

张琪想了一下,昨晚的商会上也有不少媒体在,也不是什么秘密,就如实回道,“是萧景澜,您应该听说过,很有影响力的一位艺人。”

萧景澜.......

所以,昨晚去接裴柠的人是萧景澜!

如果说余笙在他面前跳海却没有死,一切都是她故意做的一场戏,那肯定少不了帮手。

能帮她摆脱搜寻,及时将她救起来,又能替她换一个崭新身份,重新生活的人,必须要有背景,权势和手段。

而这些要求,貌似萧景澜都符合。

所以,真的有可能........

池言西额头冒了一层冷汗,白皙俊脸此刻苍白的有些病态,胸口像是被藤蔓桎梏着,难受的闷痛。

没察觉到池言西的不对劲,张琪疑惑地自顾自的开口,“不对呀,我昨天听他打电话好像叫的不是裴柠这个名字。”

池言西猛地抬头,目光殷切地看着他,“不是裴柠,是什么?”

紧张,期待,也怕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瞬间落空,池言西握着酒杯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好像是......笙笙?”

“笙笙......”

池言西痴痴地重复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他只敢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喊。

他怕极了她的厌恶。

他怕她一听到他叫她,就不会再入他的梦了。

“池总,您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太舒服啊?”

张琪也是刚刚发现,他好像一直在发抖,像是很冷的样子。

池言西低着头,没回答。

张琪有些手足无措地坐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辞。

正当这时,宋雯走了过来,冲他露出一个职业的微笑,“张总,我们池总今天身体状况不太好,不如下次你们再聊?”

“.....好。”

张琪说完对着池言西点了一下头,然后便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离开了。

静谧的角落只剩下一道颀长优越的身影。

池言西低敛的眉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以及失而复得的狂喜之色。

宋雯以为他是到了吃药的时间,正要俯身帮他拿药,就听到他低声喃喃着,“她没死.......”

“谁?余总监吗?”

宋雯心里不由地有些担心,除了余笙刚走的那几天,之后的每天,他都没有再提起过那个名字。

现在又提起,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次是真的。”

池言西再抬头时,双眸已然透着狂热的猩红,“她真的没死。”

“她就是裴柠,裴柠就是她。”

宋雯震惊在原地,“什么.......”

“你去查一下萧景澜和裴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裴柠以前到底有没有来过宁市,还有她说她已婚了,你去查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和萧景澜.......”

他不敢想象,他好不容易找回的笙笙如果已经属于了别人,他该怎么办。

但无论什么结果,只要想到她还活着,他心里就抑制不住的激动。

宋雯还没反应过来,只机械地点头说是。

***

萧家宅院外,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树下。

车上下来一道优越俊拔的身影,朝着门口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池言西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外套,里面是纯白色的羊毛衫,一张俊脸瓷白干净,冷空气把他高挺的鼻梁蛰得微微泛红。

乌黑深邃的双眸也是红的,眇眇忽忽有波光闪动。

他站姿挺拔站在那里,空中飘落的雪花漫上了他宽阔的肩头,而他不以为意。

别墅里面走出来一个细瘦柔丽的身影,他挪动脚步,躲到了一颗树后。

余笙裹着粉丝的毛绒外套,白皙的掌心摊开,嘴角挂着恬淡的笑。

雪花落到她的手上,是标准的六角花瓣形状,温热让雪花迅速消融,但接二连三的雪花会继续落下来,不一会儿手上就出现了一片水泽。

她又怕冷的把手塞回到衣服口袋里,闭着眼睛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顿时觉得心肺被氧气填满,这些天被池言西搅乱的心绪又平稳下来。

池言西在树后看着日思夜想的那张脸又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忍着极大的克制力才没冲上去。

他怕自己会吓到她,只能忍着。

“笙笙。”

忽然,一个低醇清冽的男声响起,叫了她的名字。

池言西闻声看过去,只见萧景澜从屋内出来,向她走去。

他身上的那件外套和她的是差不多的款式,只是是黑色的。

不是情侣装,但是看起来却给人那种意思。

池言西目光沉了沉,心脏也莫名不适。

“你不是要补觉吗?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她眉目含笑地望着萧景澜,漂亮的眼睛里漾着浅淡的星光,好看极了。

“睡不着,陪你出来看看雪。”

萧景澜的眼神温柔宠溺。

银白的世界里,他们互相望着彼此,眼底流淌着温柔和静谧,一黑一粉,一男一女,好像是坚硬和温柔的融合,随便一帧都唯美的像幅画。

看他们的互动,自然亲近,绝非一朝一夕。

池言西嫉妒得发疯,攥着手杖的手捏到骨头作响,泛着青灰色的白。

在他彻底失控之前,选择了离开。

***

陈麦麦刚收工就接到了老爸的电话。

“我的小麦子啊,干嘛呢?”

老爸讨好的嗓音从听筒那端传来,她不由地打了一个激灵,吐槽道,“爸,你够了啊,平时跟我妈撒娇也就算了,跟我可别这样,我可受不了。”

“你这孩子真没良心,怪不得你妈把小狗当闺女养呢,小狗确实比你强,起码知道黏爸爸妈妈。”

“爸,你打电话,不会就是为了含沙射影的说我不如一只狗吧?没这么骂人的啊。”

陈麦麦收拾好东西往停车场走,“说吧,到底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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