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青收势停下,惊讶地看着这把来历不明的剑,“那墨阳竟然有这样的宝剑?”夜澈走上来凝视了一下,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没见过,不是她的吧!”
“刚才她是用这把剑架在小海的脖子上啊,小海,你被一把宝剑架颈,光荣啊!”陈落青难得说起笑话来了,眼里闪着光,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宝剑!
“你不会是想据为己有吧?”林海海看着他痴狂的模样问道!
“至于吗?为了一把剑把人格都丢了,不过,欣赏一下总可以吧?那女人怎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遗落下来?”陈落青白了林海海一眼说道!
“她一向不是个粗心的人!”夜澈凝视着剑,她今日来,总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难道她又在谋算些什么?只是扔下一把剑,能谋算些什么?
“那就是有意留下的?”林海海把剑取过来仔细看了看,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就是比普通的剑沉重些,而且锋利,吹发可断!
“也许是伤心过度,一时没想起!你们也把人心看得太复杂了!”陈落青摇摇头说道!
“这话出自你口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落青,你什么时候变成一只没脑子的小白兔?”林海海斜着眼看他!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剑已经留了下来,并且也落在我手上,不要想太多,该来的始终回来。澈,今晚星儿是不是要过来吃饭?走,打猎去!”陈落青眉飞色舞地说道,对一个练武之人来说,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看到最好的兵器!
“也好,我去拿鱼竿,我要做糖醋鱼!”叫化鸡已经出师,如今两人在厨房里鼓捣糖醋鱼!
小路子已经一脸春风地拿着鱼竿出来,“爷早去早回!”
两个大男人像小孩子般欢天喜地地出门了,林海海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对问小路子,“你们爷,是不是比以前开心多了?”
小路子叹息一句:“是啊,以前我都没见爷笑过,他总是绷紧着脸,对任何人都不理不睬,也没什么爱好,除了政事还是政事!”
“这皇帝,看来也真不是那么好当的,希望这些风波早日了结,我们一同隐居在此,不理尘世事,每日行医采药,该是多幸福的事情啊!”她是医者,努力实现着自己的生存价值,她知道有些事情做得再多也没用,但有些事情却非做不可,她所学,必要有所用!
“小路子不懂这么多,但是这些时间在蝴蝶谷,认识到人生其实有许多种活法,不是只能在一条路上困死!”
“看来你感悟良多啊,小路子,给我讲讲你们爷的往事好吗?”林海海坐了下来,贪婪地呼吸着山间清甜的空气!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昭大人会清楚些!”小路子歉意地说。
“哦,昭然?星儿上一次不是让我问昭然诊脉吗?怎么不见他来?”
“昭大人有病吗?我怎么没听说?”小路子奇怪地问,“昭大人平日连小病都没有,特健康的!”
林海海没有做声,沉思着,山间的风越来越大了,方才陈落青舞剑扬起的树叶如今又被秋风扬起,树叶洒洒作响,一两片青黄鲜活的树叶落在林海海的肩膀上,她轻轻扫去,秋,果真来了!
打猎的人足足去了两个时辰,带回来了许多的鱼和野鸭,还有两个狼狈的男子,牵着两匹马,前头的男子一脸薄怒,眉头蹙起,嘴唇紧抿,形成刚毅的弧线,直到看见那一身素衣的女子站在平地上笑盈盈地看着他,他脸色才顿时柔和下来,同一时间,幸福与甜蜜爬满他的脸庞,连带那往日冰冷的目光都带着柔和,爱真是很神奇的东西-,改变的岂止是表情?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林海海微微笑,手放在腹部,迎接自己的老公杨绍伦!
杨绍伦还没说话,便听到萧远一脸怒容地说:“想不到那女子心肠如此歹毒,居然把我们往悬崖上指去,那里瘴雾弥漫,连路都看不清,马儿不辨路,只能一个劲的往前跑,然而前方确实悬崖,幸好爷心细,悬崖勒马,虽狼狈倒也不至于掉下去!”
“什么?你们去了悬崖那面?那可是一条小路,你们怎么会走上小路的?”小路子奇怪地问道!
“我们在谷口遇到一个女子,她说是龙星儿,也是要一同进谷的,但是要置办些生活用品,便指点了路让我们先进去,谁料却是一条死路!”萧远脸色阴沉,当时若不是爷反应敏捷,两人都葬身谷底了,他死没什么,爷可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林大夫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墨阳?”四人相视一眼,都异口同声地说:“是她!”
林海海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随即冷冷地说道:“墨阳,你得罪我了!”
杨绍伦牵着她的手,慢慢地走向院子里,“身子还好吗?”
“很好,就是想你要紧!”林海海微微笑了,“想你快点来!”
“宫中一切都处理好了,老六也登基,倒是郁清怀孕了,让老太太很是期待啊!”杨绍伦笑着说,温暖从他手中一路传递,直至她心里。
“我想他们啊!”林海海眉头蹙起,“这天下要是能抛开多好啊?”
“天下哪有这么多顺心如意的事情?你未免太贪心了!”杨绍伦宠溺地看着她说道!
“不过是追求一种生活方式,有什么贪心的?”林海海笑了,回身看着那几个各自忙活的人,“你看,陈落青原来杀鸡比杀人更内行,夜澈,你想不到他居然热衷于钓鱼做饭,将军不似将军,皇帝不像皇帝,但却比以前更开心了!”
陈落青提着野鸭的翅膀,抓住它的脚,然后取来玄铁宝剑在鸭脖子轻轻划过,宝剑半点血迹不沾,野鸭子伸了几下腿,也停止了争扎,玄铁宝剑的特别用途让林海海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