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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有些忐忑。方笑语如此友好的姿态实在是容不得他不多想。
重yào
的是,他在方笑语平静的神情之中感受到了一些令人恐惧的东西。
说不清,道不明,可就是觉得心中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安王就这样不安着被方笑语带进一家酒楼。
这座酒楼坐落在一个很少会有人经过的巷子,巷子中多是寻常居住的百姓家,巷子后头靠着一个很小的河流,河流的对面同样是一家酒楼。
两家酒楼都是同一人所建,经营这两家酒楼也并非是为了赚钱。
这里很隐蔽,鲜少会有人来,来的多的反倒是那些王公大臣或是富可敌国的商人。他们若有任何秘密,需yào
找个安静人少的地方解决,这里是最好不过的。
酒楼不大,若是人满时也不过是十几桌的地方,可这两座酒楼之中,却从未满员过。
方笑语也是很偶然的时机被叶西辞领着来过。她觉着这地方很有趣。
这座名为醉仙楼的酒楼,通常只接待一个客人。每一个客人来此,大多都会包了整座酒楼,付过银子之后,就连酒楼的小二都会离开,整座酒楼空空如也,是个适合谈秘密的绝佳之地。
自然,酒菜会事先准bèi
妥当,包下酒楼的客人究竟要宴请多少人那就是客人自己的事了,酒楼的老板只会当做什么都不知dào
,整个酒楼就如同一个秘密会所。掩饰了所有的不该被知dào
的事情。
今日的醉仙楼,方笑语已经全都包下了。这座酒楼之中,此时只有她和安王两个人。
安王静静的站在方笑语的后头。一双眼睛始终带着疑惑。他不知dào
,方笑语带他来这样的地方,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安静的时候往往最容易恐惧,特别是那安静的几乎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在京城,如醉仙楼这样的地方是很少有的,能造成如此封闭的环境,只有一种可能。这醉仙楼的老板将这一带全都买下了。即便是普通的民居之中也全都不曾住人。这里,就是个为掩藏秘密而存zài
的绝佳之地,而特意建造这样的地方。却谁也不知dào
此间主人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
桌上的酒菜丰盛无比,食物的香气随着打开的窗户飘散出去,可惜这香味依旧无人共赏。
“父王,坐。”方笑语先行坐下。酒菜摆放的桌子正靠近窗口。而窗户在进门时被她刚刚打开。还能看到河对面那间醉侠楼的全貌。
安王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于是坐在了方笑语的对面。
他没有开口说话,是因为他在等,等方笑语先开口解他的疑惑。
方笑语端起酒壶,为安王倒了一杯酒,随即又坐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她拿起酒杯对着安王的方向微微举起。做了一个碰杯一般的动作,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安王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今日无比陌生的方笑语,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僵局。
“父王不饮一杯吗?还是父王怕我在这酒中下毒?”方笑语眼神似有些迷离,那里头装了太多安王看不懂的东西。
但是,安王不觉得方笑语会在此时加害于他,因为他知dào
,如果她想,她有无数种法子叫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王叹气,他不知为何,总觉得在方笑语的面前矮了一头。从前他不知dào
西辞是他亲子时就对方笑语这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儿媳妇抱有着一种焦虑与不安之感。而知dào
了西辞确是他亲生儿子之后,那种在方笑语面前无端矮上一头的荒谬之感却时时刻刻的困扰着他,叫他每次见到方笑语,都觉着浑身的不自在。
安王一口将杯中酒饮尽,目光灼灼的盯着方笑语,一瞬间竟然有了身为王爷的气势与侵略性。
方笑语却视而不见,只是又为双方倒满了酒杯,随即笑问道:“父王可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安王不明白方笑语这问题的意义所在,可他知dào
,他这个儿媳妇实在是叫人捉摸不透,你根本就不知dào
她的下一句话,下一个动作,下一个表情究竟所要表达的是什么。与其费心去猜,不如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她早晚会说出她的目的。
所以安王摇了摇头,道:“从前来过一次。”
“父王可喜欢这里?”方笑语看了眼窗外,感受着风吹过发丝,吹过脸颊,刚好的柔和,让心都宁静了片刻。
安王掩饰住眸子里的疑惑,继而四处转头,看了看这酒楼的布置,随即道:“看着倒舒服,简洁明朗,不富丽,却静雅。”
见方笑语正看着他笑而不语,他皱了皱眉,又道:“可却诡异的很。”
“诡异?”方笑语的笑容有些微妙的奇怪。
“京城乃是繁华之地,如此安静之处,还不够诡异吗?”安王冷笑着看向方笑语,继xù
道:“此间主人圈出了这样一个地方,供人商谈秘事,他究竟存着何种目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说着,他又深看了方笑语一眼,道:“这样的地方,还是少踏足为妙。”
“父王不必担忧这里不够安全,因为建造这醉仙楼的人,是周相。”方笑语摇摇头,又替安王满了此杯。
“周相?”安王一愣,随即迟疑道:“周灵的地盘?”
安王奇怪的看了方笑语一眼,他不明白她带他来周相的地盘是为了什么。
那周相可是周灵的父亲,整个京城谁人不知他疼爱周灵疼的入骨。或许是因为当年因为疏忽弄丢了女儿,待周灵重回周相府的时候。她是被周相府里的人当宝贝一样的爱着的。
周相的势力,就等同于是周灵的势力,也等同于是叶书成的势力。
叶书成之所以能够隐隐与太子抗衡。就是因为他的背后有周相府作为后盾。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可周灵却是西辞的杀母仇人,是真zhèng
的罪魁祸首。
而那日皇兄悄悄来了安王府,与方笑语谈过西北之战后,皇兄也将一切都与他说了。包括周灵与叶书成可能是大周安插的奸细一事。
他当时有多震惊恐怕只有他自己知dào。据皇兄所言,找到这残酷的真相的人,就是他面前的方笑语,他一直不喜欢的儿媳妇。
若不是当年她的北燕之行。恐怕直到此刻,他们还依旧被蒙在鼓里,被大周玩弄于鼓掌。
可是。皇帝却没有告sù
他周灵可能与简安掉了包的事情。或许是事关重大,也或许是还没有真zhèng
的证据,所以皇帝不过是点到即止,只说出了周灵与叶书成的可疑。可这也足以引起安王的震惊。
他不知dào
简安其实才是周相的女儿。是那个曾经被夺走,改写了他们所有人一生的那个亲生女儿,所以他才会以为周相其实可能与周灵一样,都是背叛国家之人。
也因此,方笑语将他们置身于周相的势力之中,他才觉得不解。
瓮中捉鳖。自投罗网。
他现在脑子里自然就冒出了这两个词。
“你就不怕此处危险?”安王心中不安感瞬间增加不少。他知dào
方笑语武功高强,若想离开恐怕不难,即便是周相。怕也没那个本事能拦得住她。可他却不一样啊。如果他落在了周相的手上,想逃走谈何容易?
“这醉仙楼如今已经更名改姓。与周相没有多少干系了。所以父王大可不必担忧。”方笑语却笑道:“这里如今姓叶。所以今日约父王来此,是想让父王……看一出戏。”
“看戏?”安王大惊。但他还没有意识到,方笑语口中的那个‘姓叶’指的是叶西辞,他以为这里的真zhèng
主人,是他的皇兄,当今的皇上。
“对,看戏。看一场大戏。”方笑语目光移至窗外,手指指着窗外的小河,河的对岸,那座名为醉侠楼的酒楼之中,一扇窗户突然打开。
安王顺着方笑语的手指向对岸看去,却见二皇子叶书成,如今的恭王殿下立在窗边,侧对着他们,而他的身边,站着自己的儿子叶西乾,他的对面,走来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虽然看不清面容,可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的女儿,叶诗兰。
“她们怎会在此?”安王蹭的站了起来,看向方笑语的目光带着质问。
方笑语却沉默不语,稳坐于位,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她是真的在看戏。
此刻的安王莫名的这样以为。
醉侠楼之中,叶西乾安安分分的站在叶书成的身边,尽管在那个谎言之中他是哥哥,叶书成才是弟弟,可他却分的清轻重,知dào
他即便与叶书成是同母异父的兄弟,知dào
自己的将来定然可以继承安王之位,却依然不能在叶书成的面前放肆。
光明正大的儿子与私生子之间是一道不可跨越的线,而王爷与皇上之间,也有着无法逾越的沟壑。
想要在漩涡之中保住性命,且还要青云直上,就得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而他显然认为自己是聪明人,所以他在叶书成的世界里虽然是哥哥,也是臣子。所以他他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不会真以哥哥自居。
他只要得到安王之位,继承父王的一切,将叶西辞和方笑语踩在脚下就好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向世人公布他是周贵妃儿子二皇子哥哥的身份。他只是想要借此而取回被皇帝强硬定夺,被叶西辞夺走的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所以,当他不择手段的想要往上爬时,他就有了需yào
牺牲一些东西的觉悟。所以,虽是临时起意,可他亲手将那柄刀刺进了母亲的肚腹,亲手终结了他与这个喊了近二十年母亲之间的女人的最后那一点羁绊与感情。
而当叶诗兰知dào
了一切,且成为他的威胁时,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迷茫。
他看向叶诗兰的目光很平静,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荡起,可是只有他自己知dào
,面前这个本该是她妹妹的人,他已经在那一瞬间,定下了她的死刑。
叶诗兰向叶书成迈步走来,脸上的面纱被风吹起了几丝褶皱。
但她浑然未觉。只是利落的坐在了叶书成的对面,眉眼含笑道:“诗兰见过恭王殿下。”
只是她未行礼,神色也看不出什么恭敬之意。只是那被面纱遮住的面孔下,是自嘲般的笑。
叶书成奇怪的看了叶诗兰一眼,清晰的感觉到了她的身上所出现的变化。
以前的叶诗兰,大大咧咧,傻里傻气。或许她自以为聪明绝顶,实则在外人眼中,也不过就是个仗着安王宠爱而行事无度的卑贱庶女罢了。
若非是李素青用了那么多年已经用顺了手,叶西乾与叶诗兰打生下来身上就刻上了他的标记,且他们生活在安王府,对于帮他除去叶西辞还有用处,他甚至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这样一个人,此刻出现在他的面前,周身的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若非是那双眸子他认得,恐怕他都要怀疑这个叶诗兰是否是别人假扮了。
叶书成一瞬间竟被勾起了兴趣。
究竟是什么致使叶诗兰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难道就只是因为她从方笑语那里知dào
了杀害李素青的凶手就是她的亲哥哥?
这也是他觉着奇怪的地方。
若是以往的叶诗兰,喜怒皆都表现在脸上。若是她得知自己的亲哥哥刺杀了亲娘,以她的性子,不直接去找叶西乾闹起来才怪。如何会隐忍这般长的时间?且还设计算计叶西乾,叫他自投罗网的去杀李素青灭口,而她却等在其中威胁叶西乾。这实在是不符合叶诗兰的性子。
叶书成眉头紧皱。
难道又是方笑语的手段?
即便是叶诗兰这样的蠢货,也能被她调教成如此模样?
那么,此次她非要见他,是真的存着想要勒索他,威胁他的心思?还是说她是受了方笑语的指使,有话要带给他?
叶书成有一瞬间的混乱。提起方笑语他总是不能平静。几次三番被她羞辱,每每想起那张脸,他都觉得自己的恨意不受控zhì
的迸发出来。
不过他毕竟还是外人眼中那个温文儒雅的二皇子啊。所以他瞬间便平整了心态,将自己的表情控zhì
的完美无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向叶诗兰,道:“一段日子不见,诗兰倒是变了许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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