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死一个就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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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诗兰强行将不好的预感压在心中,思绪有些游离。

直到方笑语推门发出的声响才让她回过神来。她想听听方笑语究竟还有没有别的想法,此时门外却发出了吵闹的声音。

孙观的声音有些委屈,显然安王身边近身伺候的可不止一人,他孙观没有完成安王的嘱托,直到现在也没有将方笑语和叶西辞带到正厅去问话,这让安王十分不耐烦。

“世子,世子妃,王爷已经再三催促,奴才这里熬不住了。”孙观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一个是他真zhèng

的主子,另两个一言不合就要拔刀杀人的架势,他听谁的都不是,听谁的都两头不是人。

方笑语和叶西辞互看一眼,已经知dào

了李素青的伤势,再待下去也无用,太驳了安王的面子他们虽不在意,可总要在意一些外头的悠悠众口。

“诗兰小姐,王爷叫您也一同去。”看到方笑语与叶西辞出了房门,除孙观外另一人开口道。

此人名为福禄,是个太监,当年在宫中就是伺候安王的内侍,后来安王被封王,离开皇宫独立开府,他也就跟着一同进了安王府,可以说,这个福禄才是这府里伺候安王最久的人,也是最知dào

安王心意的人。但看福禄看方笑语和叶西辞的神情就能得知一二,他跟安王是绝对的一条心。而相反的是,他看叶诗兰却慈祥许多,有一种长辈看晚辈的感觉,这就是赤裸裸的差别待遇。

方笑语倒是不在乎一个奴才的敌意。让她有些兴趣的是,孙观虽然同也是近身伺候安王之人。但似乎特别害pà

这个福禄。不仅仅是怕,也有敌意。只是让他隐藏的很好而已。

想来也是,越是这种贴身伺候的人,在府中的地位就越高。孙观圆滑,所以得以有今日的地位,但是这个地位却始终屈居于福禄之下。

毕竟是年幼时就跟着伺候的,比起孙观的半路出家,安王自然更信任福禄。

方笑语笑笑,这孙观,倒是有用。

叶诗兰很想留下来照看母亲。可是又对方笑语的那些推断更加感兴趣。现在的她,急于寻求一个答案,她希望从方笑语的口中听到那个否定的答案,可她本身又觉得不安,很怕某些东西与她心中的某种黑暗连成一线。

想了想,她还是跟着方笑语一起去了正厅。这里有丫鬟婆子照看应该不会再出问题,何况父王也加派了人手,就算刺客此刻再折返,也休想如愿以偿。

当方笑语与叶西辞来到正厅的时候。安王已经摆着一张杀手的脸目不斜视的盯着叶西辞看,那目光中似是愤nù

,还有一种几乎凝成实质的排斥。

“见过父王。”方笑语甜甜一笑,给安王行了个礼。叶西辞站在后头不说话,也不动作,同样毫不闪避的盯着安王的眼睛。嘴角还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你们还真是好大的架子,本王亲自着人去请。竟也请不动你们。”安王沉声喝问。

“不知父王相请,有何指教?”叶西辞一脸冰冷。

安王显然是对叶西辞这样的反应见怪不怪了。但一想起底下站着的这个是他儿子他才是老子,他就难免有些怒意。

“李侧妃遇刺,刺客不知所踪,对于此事,你二人可知情?”安王脸色有些难看。他是对李素青有些失望了,可毕竟多年来同床共枕,他又怎会希望她就这么出了事含恨黄泉?

叶西辞听到安王的话立kè

讽刺的一撇嘴,冷道:“父王的意思,是希望我夫妻二人知还是不知?还请示下。”

安王猛一拍桌子,大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府里出了刺客,堂而皇之的杀了人又从容离开,这府里的护卫都是干什么吃的!你们夫妻掌管王府一切事宜,竟让刺客来去从容,今日他刺杀李侧妃,来日是不是还要杀了本王你们才高兴!”

“父王莫非怀疑此事是我们做的?”方笑语依旧不生气,笑容越发灿烂,可安王却没来由的心里一突突,感觉就像是被一头毒蛇猛兽定住一般,身体都瞬僵了几分。

“若论府中谁与母亲嫌隙最大,非是大哥莫属。那刺客来的蹊跷,竟能在王府重重警戒之下前来刺杀,又安然离去,若非是府中有内鬼,何人有这本事做到?”此时叶西乾一脸愤恨的指着叶西辞,情绪有些失控道:“我知大哥向来不喜母亲,平日里几次三番对母亲不敬也便罢了,您是世子,母亲不过是个侧妃,就算是受了委屈也只能往肚里咽。我又不过是庶子,就算是站在大哥面前也直觉矮上几分,不敢插言,更不敢替母亲叫屈。可事到如今,母亲重伤昏睡不醒,那刀伤鲜血淋漓,做儿子的哪有不心疼的道理,故而即便是外头传我对嫡兄不敬,我也认了!大哥,我只是想与母亲讨个公道,究竟是什么不共戴天之仇,竟让大哥如此伤害母亲!”

叶西乾声泪俱下,似乎准bèi

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将事情推到叶西辞的头上,叶西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哭天抹泪,却始终没有一丝慌张之感,只剩冷笑。

而此时却有另一人也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有如重锤一般,翻江倒海。

叶诗兰诧异的盯着叶西乾,脸色一再变换。

对于叶西乾的为人,她很了解。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踩倒对方之时,他就会化身笑面虎与之周旋,而后找准契机,一击必杀。

她不是不能理解哥哥想要将罪名推卸给叶西辞的做法,可是即便是她这个与他站在同一战线的人都觉得,他这次演的有点过了。

那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她看不出任何走心之处。

想要害叶西辞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如今正重伤昏迷的那个人可是他自己的母亲。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将之生下来的心头肉,平日里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如今伤至如此。他竟一点也不伤心吗?

哪怕她在他的神情之中看到任何一点发自内心的难过,她都不会再胡思乱想。可是看了他的表现,她心里那可怕的念头却开始悄然的疯狂的滋长着。她突然觉得恶心,很想吐。

“大哥莫非无话可说?”叶西乾见叶西辞一直不说话,心中闪过一抹得yì

,只是很好的隐藏着,又换上一副悲愤的嘴脸,怒道:“还是心虚?”

“你有何话可说!”安王似乎是听进了叶西乾的话,也是一脸含怒的看着叶西辞。目光咄咄逼人。

方笑语却被气乐了。

好一个父慈子孝的一家人啊。父子俩合着伙儿的要给李素青讨个公道,不管之间有再大的疑点,都似乎要一股脑的将罪名全都扣在叶西辞的头上。

那个才是亲儿子,难道眼前站着的这个是在垃圾桶里捡回来的不成?

“就冲着乾弟方才一番话,我就是一巴掌打死他都不为过!”方笑语原本笑着的脸笑的越发的冷硬,她声沉如刀,句句话带着足以杀人的锐利道:“不过一个庶子,竟敢在毫无证据证明是西辞所为的情况下妄下断言大放厥词!”

方笑语的目光如刀,狠狠的剜进了叶西乾的心中。

自从被方笑语狠狠踢了一脚险些踢去半条命之后。他就很怕方笑语。

这样的女人与寻常不同,从不按常理出牌。你与他讲道理的时候她跟你讲拳头,你跟她拼拳头的时候,她又非要用道理来征服你。

方笑语的武力他可是见识过了。所以一开始。他只是指着叶西辞指控,却丝毫不敢将方笑语也带进去,她怕方笑语一个忍不住揍他。

事实上。他之所以如此指责,完全是因为方笑语有着令人惊讶的武力。刺客来去自如。没有被任何人发xiàn

的刺伤了母亲逃走,无论刺客是谁。论及这府里谁有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能力,最先会想到的,就是她这个刚嫁来王府不久的便宜大嫂。

方笑语与母亲本无冤无仇,她若是要刺杀母亲,就必定是受叶西辞指使,给叶西辞出气。他们越是解释,就只会越抹越黑而已。特别是父王如此厌恶那叶西辞的情况下,将叶西辞先借由此事狠狠的打压下去,真zhèng

的刺客,大可以慢慢去找。

“不过一个侧妃,西辞身为世子,若真要动她,足有千百种手段可以叫她有苦说不出,何须如此麻烦?”方笑语冷笑,随即一脸怪异的看向叶西乾道:“你方才所言,刺客在王府里来去自如必定是有内鬼,此言我倒是信了几分。只是这内鬼究竟何人,乾弟还是好好查查,或许他就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就被人察觉了呢?”

叶西乾内心咯噔一跳,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窒息般的不安游走全身。方笑语的神情,似乎她找到了什么证据一般,他心中闪过无数纷杂的情绪,才渐渐归于平静。

叶诗兰从头至尾都一直盯着叶西乾的表情,目光至始至终的就没有离开过叶西乾的脸。

方笑语那句看似充满了玄机的话一出口,叶西乾那不自然瞬间心虚的表情,也如同雕刻一般,深深的印在了叶诗兰的心里。

她越发不安,越发不安!心里头像是有万千条虫子在撕咬着那颗小小的心脏,许多理不清头绪的念头在心中疯狂滋长,脑海中闪过一张张脸,一句句话,还有那些她无意中得到的消息,都像是汹涌的洪水猛兽,猛的敲打着她心中本不坚固的城墙。

不是这样的!只是我自己误会了而已!对,只是误会而已!

叶诗兰一遍一遍的这样安慰自己,可是脑中却满是一桩桩一件件指向他的不利的证据,这让她心乱如麻。

“呕。”叶诗兰突然间就捂着嘴跑了出去,看那样子似乎是要吐出来一般,从屋子里只能听到呕吐的声音,而叶诗兰却再也没回来过。

“父王,李侧妃被刺杀确是人间惨剧,这足以证明府中的护卫全是不尽责者,为了父王还有乾弟的生命安危,不如就将府里的侍卫全都换了吧。”方笑语微微一笑。

“你竟是要打本王护卫的主意?”安王气的险些没背过气儿去。安王府之所以还在他的掌握之中,就是因为那些侍卫都是他的心腹,都是他信得过的人。没想到对方这才嫁来几天,竟已经开始打着替换他护卫的主意了。

“父皇何故生气?臣媳这也是为父王着想,虽说这些侍卫都是父王一手提拔上来的,可难免有人心怀鬼胎,此次事故,指不准就是他们某个人监守自盗贼喊捉贼呢?如今是李侧妃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这是万幸,可谁又敢保,下次这些胆大妄为之徒是否会想取了父王……”方笑语眯着眼看了安王一眼,又将目光移到叶西乾的身上,继xù

道:“或者是乾弟的脑袋……”

安王和叶西乾同时觉得汗毛一竖,就像是大冬日里光着膀子在外头吹冷风一样,冷的刺骨。

这话可是赤裸裸的威胁啊!什么素青的伤是人间惨剧,恐怕这两个人只会在心里偷笑才是。

安王心中思绪翻转,他现在越来越觉得素青的伤可能就是方笑语所为,难道这是在警告他,从前欠叶西辞的一切她都会慢慢讨还回来?

安王突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方笑语的话就像是一把带着冰渣的刀,看的到霜气,也有刀刃的锋冷。

“父王,咱们安王府素来人丁单薄,男丁也不过就西辞和乾弟两个,就是女儿家的,也不过只诗兰妹妹一人。父王又是个长情的,迟迟不肯纳其他女人进府,就是那些通房的丫鬟也没有能讨父王开心,让父王赐给他们个一儿半女的。”方笑语说到此时刻意顿了一顿,眼里都带着笑,继xù

道:“父王,咱们安王府的人丁如此单薄,死一个可就少一个,父王可是要万分小心啊。”

方笑语这轻飘飘的语气,再加上那似乎有喜事一般的笑容,让安王觉得毛骨悚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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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发烧近四十度,真的不能写。落下的章节我会找机会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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