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倪妮?”背对着楚沐衻,夏侯樊的语调激动的难抑轻颤,“说吧,你要怎么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楚沐衻摸了摸撞得有些发疼的鼻子,冷然一笑,“你是否已开始相信我说的?”夏候樊转过身,清俊的眉微微一凝,说道:“听完再定夺也无妨。”

“有一件事,只有你我知情。”暗压下内心泛滥的感伤,楚沐衻淡然的道,“落樱居拍卖一事,你可还记得?”

“单凭这一点,你觉得足以说服我相信吗?再说了,若是眼线跟踪,这点小事根本不是秘密。”虽然听到楚沐衻说出这件往事,夏侯樊的内心猛的一震,然而却仍是冷淡不露声色。

“呵呵,连亲自把我送去冥王谷换容的他都认不出我来,又何况你呢?”言尽于此,楚沐衻已不想再多做无谓的辩解。在夜色里,她苦涩的笑更显凄凉。“哎……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无奈一声苦叹,说罢,她随即转身往回走去,却不料被夏侯樊一把拉住了胳膊。

“我信你。”凝望着回眸惊瞥的楚沐衻,夏侯樊这三个字里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伤感。

“你信我?”忽闻这三个字,楚沐衻很是不敢置信,还有深深的落寞。为何?为何这三个字不是出自他之口?

“是的,我信。”点点头,夏侯樊字字铿锵坚定,“走吧,我这就回去向表哥解释清楚。”说着,拉起楚沐衻就要回去,却被她摇头拒绝。

“你不问我摩萨公主侍女一事?”望着夏侯樊深邃幽暗的俊眸,楚沐衻不禁疑惑的问道。

“既然确定了你就是倪妮,那其他事情皆已不再重yào

,等你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夏侯樊说罢,不再啰嗦,拉着楚沐衻便走。

啊?这样就过关了?愣愣的望着夏侯樊俊逸的侧脸,楚沐衻一脸的茫然。

当他们回去王府后门,火把闪烁依旧,轩辕和硕负手而立原地,脸上的冷漠依然。看着他,楚沐衻的心不禁微微揪疼。缓缓走到他跟前,眼底的伤感早已不复见,有的,是和他一样的冷漠。

见楚沐衻走向自己,轩辕和硕随即看向她身后亦朝自己走来的夏侯樊,眼神交汇,只见夏侯樊微微点了点头,一切谜团皆已明了。

“沐衻,我……”看着楚沐衻眼底的冷漠,此时的轩辕和硕追悔莫及,然而,事到如今田地,说什么都一切惘然。

“之所以和夏侯大人回来,是欠你一句道谢。”深呼吸着暗暗咬了咬牙,楚沐衻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冷淡平和,“谢谢你当初冒死相救之恩。”说罢,退后一步,慎重的弯腰向他深深一鞠躬,再抬头之时,眼底一片决绝,转身走进了无边的夜色。

“沐……”见状,轩辕和硕伸手本欲叫住她,转念却垂下手来,放qì

了挽留。

“表哥,你为何不去追呢?只要解释清楚,她会明白的。”虽然夏侯樊是多么希望追上去的那个人是自己,可是手足之情难以取舍,更何况她现在喜欢的人是表哥,只要她喜欢她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这样就已足够。

“她不会原谅我了。”低沉的说罢,轩辕和硕随即转过身,颓废而去。

见状,夏侯樊顿时心里一急,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没争取就放qì

,这不像你。莫不是你并非真心喜欢她?若真是如此,兄弟我可就要争取自己的幸福了?”他对倪妮的感情一向没有过意隐藏,他清楚表哥肯定是明白的。

听罢,轩辕和硕停了下来,望向楚沐衻离开的方向,却犹豫着迟迟未上前。

“表哥?”见轩辕和硕仍木讷着没有行动,夏侯樊不禁出言催促道,“快去吧,再耗下去,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夏侯樊话音未落,轩辕和硕便已然箭一般的猛速冲了出去。那颀长伟岸的身影很快便淹没在了无边的黑夜里,追随已然不见踪影的楚沐衻而去。

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夏侯樊藏在袖管里的拳头握的死紧,指节清脆的喀嚓声响在这个寂静的深夜,显得尤为刺耳锥心。

当楚沐衻确定已然跑离众人视线范围后,随即便放慢了奔跑的脚步,漫无目的的走着,方向却不是所住的客栈。她不想那么快回去,比起回到客栈狭窄的空间,她更需yào

更深的露气驱散心中郁积的苦闷。

“哎,真烦!”良久,楚沐衻仰望天空清凉的玄月,气燥深叹。

还是去买壶酒大醉一场吧,等酒醒以后,前尘之事皆抛开,真zhèng

的展开属于楚沐衻的崭新人生!打定主意,楚沐衻随即加快脚步,直奔酒巷而去。

然而另一边,轩辕和硕早已跑到了楚沐衻所住的那家客栈,一路追来,他却始终未曾见到楚沐衻的身影。夜已深深,客栈早已大门紧闭,熄灯而息,很显然,她并未回客栈,只是这么晚了,她究竟是去了哪里?万般焦灼,徘徊门外,却也唯有无奈。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客栈的门外却依旧只有轩辕和硕焦灼而盼的踱步身影,楚沐衻并未回来。

“沐衻,你究竟去了哪里?”许久,轩辕和硕再也承shòu不住内心如焚的焦灼颓废不堪的坐在了客栈门前的石阶上,仰望着清朗孤月,心中悔恨交织,“沐衻……”

就在这时,两个路过的中年男子之间的对话点燃了轩辕和硕晦暗的心境。

“好家伙,咱上福来酒家喝酒有大半辈子,还从来就没今儿晚这番刺激过,哈哈哈……”

“哈哈!是啊,这大庭广众之下赤足宽衣,如此风骚豪气的女子就连青楼女子也自叹不如啊!若是能取得她填房,那可就真是快活似神仙啦哈哈哈……”

“得了吧!远观还可以,整个一火辣子,碰不得,碰不得!”

两人蹒跚跌撞的步伐渐行渐远,转瞬便消失在了轩辕和硕的视线里,然而两人之间的谈话却久久萦绕在他的耳旁。

“福来酒家?赤足宽衣的火辣女子……沐衻,会是你吗?”失神的望着前方,轩辕和硕喃喃自语着,“不管了,是不是,一去便知!”思及此,他随即朝着两男子走来的方向疾奔而去。

福来酒家在整个圣京城是盛名凿凿,更有酒巷一绝的美名,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是惜酒爱酒之人。

不消多时,轩辕和硕便跑到了来福酒家的门外。店内吆喝声,助喊声此起彼伏,喧嚣哗然,好不热闹。

在呐喊围观的人群中,一个窈窕的身影高高在上赤足站在桌上,裙摆高撩直大腿,衣衫凌乱垮落肩臂,时而跳舞时而媚声尖笑,搔首弄姿挑逗着众人的理智极限,举止投足间进展风情万千。而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遇酒便会乱性的楚沐衻。她的酒品一向不好,轻则发发酒疯,乱唱乱跳大展艳舞一番,重则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能有多折腾就有多折腾。

目睹如此不堪情景,轩辕和硕的脸色顿时铁青一片,勃然大怒的他额头暴突的青筋让人望而生畏,紧握的拳头喀嚓作响,竟连指节都隐隐泛白。这个素来冷静自持的王爷,第一次被人逼到频临暴走的边缘。

她是故yì

的!她一定是故yì

的!轩辕和硕的心里一遍遍嘶吼着,再也看不下去,忍无可忍的他正欲上前将楚沐衻阻止,然而楚沐衻的一句话,却更加掀起了气氛的热Lang。

“现在!我,为大家唱首歌助兴可好?!”楚沐衻醉眼朦胧,颤巍巍的高站于酒桌之上,高举起提着酒壶的右手高声喊道,春光外泄犹不自觉。

“好!”

“好!!”

底下的人们立即高声附和,兴致亢奋好不激昂,有的甚至还怂的流了鼻血。竟管如此,却没一人敢贸然上前,因为谁要是胆敢靠近,那人便会直接变成人体飞机,直接扔出门外。楚沐衻是跆拳道高手,虽然对付武林高手有限,可对于这些脑残的家伙却是绰绰有余。

一见众人热情附应,楚沐衻借着酒劲更加的兴致高昂,朗声大笑道,“哈哈……好!,那我就给大家来一首,来一首什么好呢?嗯……贵妃醉酒,对!就是贵妃醉酒!大伙儿可得给姑奶奶我竖起耳朵听仔细咯!”

她刚说罢,还没开唱,已然掌声雷动,这号召力,丝毫不逊色于现代那些偶像人气明星。

满yì

的笑望全场,轻咳两声清清喉咙,楚沐衻随即便唱了开来,“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

曲到此处,又歌又舞的楚沐衻醉意蒙蒙的眸光忽然对上了门口早已痛心疾首气得暴走的轩辕和硕的怒目,歌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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