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现在还是先看看究竟是不是追踪器出了故障。”

在法师门口呆站了许久,我们才得出这个结论。

实验的方法很简单,在外面溜一圈就行了,如果能够根据追踪器发出的警报,找到水晶碎片,则说明追踪器还在正常运作,从现在的状况来说,其实我们是宁愿希望这个块骷髅饼干出了故障才好。

可惜,在绝望平原溜达了一个下午,数次尝试,均不如所愿的追寻着警报声找到了水晶碎片,望着手中静静躺着的、回收回来的三枚碎片,我和洁露卡唉声叹气,没有一点欢喜。

“怎么办?”

我仰天远目。

“按照剧情发展,烦恼不已的禽兽公爵化郁郁为**,扑向自己的贴身侍女……”

“不会出现那样的狗血情节,绝对不会”

我将心灵的茶桌一掀,怒吼道,这家伙,如果不是老突然爆出黄段子,其实还是有一定吸引男人兽性大发的魅力的。

“我想……”

洁露卡低着头,微微颤抖的声音,从那笔直垂下的紫色秀发中透出。

“嗯?”

回过头,我看着她,露出疑惑的目光。

“我想……无论如何,如果能不对那孩子造成伤害,就好了。”

愣了许久,我无奈的叹出一口气。

“你这家伙,还真是尽会提出一些任性的要求。”

“嘿嘿~~”

不知道把我这句悲鸣理解成什么意思了,洁露卡害羞的笑了一声,紧跟上来。

“总之,先去看看那孩子再说吧,话说我们是不是给她取个名字比较好?”

“嗯,就叫露洁卡好了。”

“不要,绝对不要。”

我可不希望高露洁姐妹继续增员下去。

“那么傻蛋亲王殿下有什么高见?”

对于我在不到零点一秒内的即刻否定,表现出相当不满的洁露卡,话里带针的问道,那表情,十足就是在说,像你这种傻蛋又能想到什么好名字?

哼,太小看人了,就算是傻蛋,也有专长的领域。

对于洁露卡表现出来的藐视,我低着头,深沉的笑了一声,是时候了,让这黄段子侍女,对我彻底改观的**时刻,就让我这个命名帝来改变世界吧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

宛如小说里的名侦探一般,我高深莫测的将斗篷帽子压了压。

洁露卡被我的气势镇住了。

“那女孩的名字,就叫蒙娜伊丽莎白二世”

洁露卡“……”

“感觉就好像两块上等的好肉,被从狗嘴巴里嚼烂之后吐出来的奇怪糊状物一样,驳回。”几秒钟后,被这样吐槽了。

可……可恶,都已经如此完美了,这家伙还要挑三拣四吗?

对于自己想出来的华丽无比的名字,被一口驳回,我内心充满了震惊和不甘,本来以为至少这黄段子侍女会热泪满盈的下跪拜师才对。

“哼……哼哼,很好,就让我再取一个让你无话可说的名字。”

我深呼吸几口气,正欲发怒,突然之间,脑海之中冥冥响起了死去的加仑师傅的教诲:如果对方刻意刁难,那么,就用更加完美的艺术,让他无可挑剔,心悦诚服,这才是凌驾于大师之上的帝。

这一刻,盘坐与9品莲花之上,后脑勺闪闪发光的加仑老头,是如此高大和耀眼,就连那满腿的飘逸腿毛,每一根都在散发出神圣的光辉,随风轻拂,荡起一阵阵白芒,宛如那圣女神湖里欣欣向荣的水藻。

将脑海中这副如仙如圣的恶心画面一脚踹碎,擦干了眼眶中的热泪,我用坚定的眼神看向洁露卡,锐利目光就如于大漠中对峙的绝代刀客一样。

“初代*贞德洛夫斯基”

“不要,理由同上。”结果洁露卡花了比上次更少的时间驳回。

“福尔基*摩德斯罗宾。”

“这不是已经完全变成男人的名字了吗?”

“多啦【哔】梦”

“这不是已经连人的名字都不算了”

……

直到回到传送站,我们还是没商量出个结果,太小看黄段子侍女的鸡蛋里挑骨头的功夫了,死去的加仑师傅,我对不起你。

回到群魔堡垒,天色已经渐黑下来,我们立刻马不停蹄的来到矿山脚下,那小孩简陋到极点的住所,在那里蹲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深夜,才见她和上次一样,拖着摇摇晃晃的疲惫步伐回来。

我和洁露卡立刻跳了出去,差点没将对方吓的晕倒过去,好一会儿,看清楚我们的身影,她才稍稍放下警惕,从那一叠叠脏兮兮,粘成一团的刘海之中,投过来惊异不定的目光。

“哟,我们又来看你了。”

见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害怕,我发自内心的微笑起来,嗯嗯,看来上次那张笑脸,果然还是有用的。

当然,我是绝对不会承认这是洁露卡的肉汤的功效。

“两……两位大人,有什么……事吗?”

几乎呈九十度的低着头,细微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从对面发出。

“嗯,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

“是……是吗?对……对了,谢……谢谢。”

从她那小窝里,取出好几个洁露卡送去的装肉汤的大碗,递给我们,被洗的很干净的碗,和她脏兮兮的外表呈现出鲜明对比。

“没关系,先放着吧,对了,为什么一直低着头呢?不能让叔叔看看你的脸吗?说起来,我们也见了不少面了吧,似乎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子哦?”

我尽量用温和的语气,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不不……很……很脏……不好看。”

出乎意料的表现出巨大惶恐,小孩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这样啊……”

恍然的一拍手心,我大步走到附近一堆废弃的煤渣矿上,伸手在上面拼命乱搅起来,然后重重的往自己脸上头发上抹几把,这样一来,自己也成半个黑人了,应该会有点认同感了吧。

蹲在小孩面前,我咧了咧嘴巴,只是不知道脸被涂的乌漆抹黑之后,自己的笑容是不是很怪异。

“这样一来,我们都是一样了,现在能让我看看吗?”

“啊……嗯……”

被对方的行动吓呆,根本想象不出来一个尊贵的冒险者,竟然会为了看自己瘦弱肮脏的脸庞一眼,而这样折腾,小女孩有点惊呆,面对对方的再次询问,无意识发出恩啊声。

也就是说……同意了?

我高兴的点点头,从菲妮那里学到的一大堆奇怪的旅行知识,总算派上了用场——想要融入一个陌生的群体,首先得尽可能的让自己外表接近于它们,如果是依靠气味辨别的话,还得改变自己的气味,当初在库拉斯特,混入小矮人里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一招。

看到小孩愣愣的抬起头,看着这边,我以为是默认了,便伸出手,轻轻将那遮着大半张脸的刘海拨开——当然,被漆黑煤矿涂黑的脸庞,无论如何也看不出长的是什么模样,只能从五官的布局看出,至少女孩能配得上五官端正,加上清脆的声音,让人觉得如果能好好洗干净,稍微打扮一番的话,至少应该也是个容貌清秀的小女孩。

我真正要看清楚的,也不是她的脸庞,只是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而已,指尖在瘦弱的脸庞轮廓上轻触着,那生涩的手感,每轻抚一分,就仿佛感受到了对方经所历过的辛酸痛苦般,心里不禁莫名一酸,按照资料上的记录,这个女孩也不过是十岁左右的样子,然而她肩上所承受的艰苦和悲哀,却已经远远超越了大多数普通人一辈子的分量。

咦?

从指尖上传来的坚硬,冰冷,突起的感觉,让我从这份同情中回过神来,发出一声轻咦。

目光落到手指碰触的位置,是额头正中央,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将那如同帘幕一样的刘海拨的更开,顿时,因为瘦弱而略显凸起的额头上,一枚稳稳镶嵌在那里,呈现出工整菱形形状的水晶,让我和洁露卡陷入了呆滞状态。

“不……不要”

因为刚才的拨开动作,而被从发呆之中惊醒的小女孩,仿佛做了噩梦似地惊叫一声,用尽全力将额头上的手拨开,手脚并用的不断后退,一直退到石壁上,退无可退,才紧贴在上面,全身索索发抖。

明明……是那么温暖的手……但是……果然……果然还是为了额头上这块水晶而来吗?

一瞬间,小女孩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目光带上了一股强烈让冒险者也要吓一跳的、被逼到悬崖边时的痛苦、绝望和凌厉。

“抱歉,你没事吧。”

我和洁露卡都被那块菱形水晶碎片给震呆了,并没有发现小女孩的目光,等回过神来,发现对方两只手各抓起了一块小石头,估计只要我有上前一步的举动,就要被石头砸了。

似乎被更加警惕了,简直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要糟糕,看到小女孩的抗拒反应,我无奈苦笑起来。

不过,终于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了。

眼看小女孩对我们两个的警惕,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估计就是再送肉汤过来,她会毫不犹豫的扔掉,我和洁露卡相视一眼,选择了暂时撤退。

“麻烦了。”

回到旅馆,我和洁露卡坐在桌子对面,不约而同的抱头苦恼了好一会儿。

从法师公会那里获得的资料,可以完全确认,那个小女孩并非是什么怪物变成,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那块水晶碎片,已经完全镶嵌到了她的额头上,感觉上似乎已经融为了一体,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水晶碎片新的爆发模式?不大可能,现在回收任务都已经快接近尾声了,要是还有这第三种爆发模式,早就该出现并被发现了。

水晶碎片竟然镶嵌在一个人类的身上,这种荒谬的事情,怎么能让人轻易接受?

思索了许久,我最终觉得,这并非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冥思苦想就能够解决的问题,为今之计,还是得向法拉老头求助,至于群魔堡垒这边的法师公会,我可不希望他们再将那孩子当成试验品进行什么研究。

片刻之后,一封密信传了出去,接下来,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然后,第二天,法拉老头气急败坏的跑了过来。

真有效率,我不由感叹起来。

“听着,小子,你知道我正在研究什么吗?如果成功的话,将是可以改变人的一生的伟大发明。”

法拉老头高举双掌,做出一副魔教大魔头的派头,然后毫不客气的唤来侍者,将最贵的菜单由上至下逐一点了一份。

“也就是说,什么实验?”

我心里暗暗琢磨着是不是要学穆矮冬瓜来个尿遁跑人,一边问道。

“非常伟大的实验。”

狠狠吸了一口由最昂贵的水果压榨而成,绝对没有经过丝毫稀释的浓缩果汁,法拉老头眯起了眼睛,气消了一些,然后将黑糊糊的法师袍一甩,仿佛自己站在世界的舞台上了一般,极其得意的宣布道。

“可以让胡子再生的魔法药剂”

“咚——”

话刚落音,就被我愤然扔去的空杯子砸中额头,倒在地上。

“胡子的多寡决定人的一生——我觉得持着这个论调的法拉老头,已经具备了和腿毛仙人加仑一较高低的无聊水准了。”

“说正事,你这小子没有骗我吧,真的遇到那那种事情?”

法拉老头脸色一正,如果不是同时一边狼吞虎咽着侍者端上来的食物的话,或许别人会真的以为他严肃起来了。

“不是这样的话,你以为你有让我请这一顿饭的任何价值吗?”我面带讽刺,话里藏针的瞪着他。

“不要这么说嘛,我好歹也是莎拉的半个老师。”这号称罗格第一吝啬的老头,发出厚颜无耻的笑声。

如果只是给几本书就成老师的话,那茉里莎不成了我的师祖爷?一个劲往我这里塞bl书的阿琉斯,就更不知道要往上数多少倍了。

“总之,无论用什么办法,你们先将那个女孩带来我这里再说。”

饭饱之后,法拉老头剔着牙,对我们使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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