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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都来神了,尤其是汉斯,更是两眼发光,我猜这家伙前面所表现出来的乏力,并不是因为疲惫,多半是出于对重复不断的战斗感到无聊吧。

“嗯,是这样的,你学着我……像这样……双手交叉在胸前……对,就是这样,然后一拍,再举起来,三个动作,每一个动作念一个字……像这样,蓝~蓝~路~”

“这是魔法吗?没有感受到魔法波动呀。”

见我完成这个“怪异”的魔法之后,大家目瞪口呆。

“哼哼,所以我才说这个魔法不简单,不能以常理待之。”

我双手抱胸,后仰着上半身让椅子两条后腿独立支撑起身体全部重量,高深莫测的看了众人一眼。

“总觉得那个所谓的【旧图书室管理员】十分可疑,而且你之前有说过这个魔法不简单吗?也罢,反正不会失去什么。我姑且试一试。”

大概是觉得被骗了也没什么坏处,汉斯困惑的抓着头想了想,点头,然后噌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深呼吸一口气,双手交叉于胸。

“蓝~~”

在胸前轻轻合十一拍。

“蓝~~”

双手高高举起。

“路~~”

“……”

附近数十道目光聚集在汉斯身上,一个个目瞪口呆,连嘴巴里的麦酒从嘴角漏出来都恍然不觉。

“似乎没什么效果……咦,吴凡老弟?!!”

我已经倒在桌底下笑趴了。

可惜,要是再化化妆,穿套小丑服和一双大红靴子,就更完美了。

这时候,尚且僵硬的维持着高举双手动作的汉斯,才发现越来越多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脸色一变,似乎喘不过气来般闷闷的抓着胸口。

“可恶,原本以为被骗了也没什么损失,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失去了点什么。”

“失去了作为人的价值呀白痴,哇哈哈哈哈哈~~~”

里肯指着汉斯大笑。

“我跟你拼了!!”

心情正郁闷的汉斯乍一见老对头朝自己冷嘲热讽,不由心中怒起,一个饿虎扑食将笑抽的里肯扑倒在地,两个势同水火的敌人立刻滚地扭打起来。

让我没有预料到的是,这件事虽然暂时揭过,但是等汉巴格小队开始在西部王国崭露头角,成为众多冒险者所仰视的顶尖冒险者小队以后,又被重新提起,于是那时候在西部王国已经是老大级别的汉斯。背后里多了一个蓝蓝路的外号。

不理会在地上扭打成一团的两个队长,我将目光落到旁边,那个盖着斗篷帽子的娇小女孩身上。

从一开始,这小家伙就在旁边盯着我,虽然目光隐隐蔽蔽的藏在帽子下面,但是冒险者的直觉岂是说笑,如此明显的注视我要是发现不了,不如一头撞死好过了。

“阿琉斯,身体还吃得消吗?”

我有点无法想象,这具宛如十五六岁纤弱少女一般的娇小身体,单薄精致的给人一种仿佛只要轻轻摔上一跤就会破碎的感觉,居然能够在长达十天的几近不眠不休战斗中熬过来。

“……”

轻轻将斗篷帽子放下,流水般丽质的火焰长发随着帽子倾洒下来,一刹那间,阿琉斯就仿佛被无数飘舞的炎之精灵萦绕着一样,让人不由眼前一亮,只觉得连四周的景色都随着她的长发和容颜展露而明媚了不少。

抬起那张娇小精致的脸蛋,阿琉斯呆头呆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像小动物一般小巧的脑袋呼呼点了起来。

“不怎么,累。站在墙上,拉弓,拉弓,呼呼的,拉弓~~”

像是要努力让我明白一般,这小腐女捏着拇指和食指,做起了拉弓的动作,然后眼睛闪烁起了让我毛骨悚然的兴奋光芒。

“大家,挥洒血汗,男人的,友情,阿琉斯,万分感动,灵感,很多的,灵感。”

“……”

为什么明明应该是一副战士浴血奋搏,发出拼死呐喊的修罗战场,从这死腐女嘴里说出来,我的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改成无数皮肤油棕发亮的裸男,挥洒着汗水,块块凹凸的结实肌肉互相挤压在一起并发出恶心呻吟的场面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之中腐女光环效应?!

“是啊,太令人感动了。”

圣骑士巴尔、巫师基拉等人,回忆起城门血战时那拼死保护,战友之情绽放的一幕幕,不由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就连冰块一样的刺客格里斯也轻轻点了点头。

这些家伙,如果能明白阿琉斯那句话的真正含义,不知道会露出什么精彩表情呢?

本来想抽出卷纸筒给着死腐女来一记当头棒喝,不过想想我还是放弃了。这家伙的腐性不是刻在脑海里,而是烙在灵魂上,无论用卷纸筒拍多少次都没用。

“算了,没事就好。”

改而用手轻轻在她头上那炎色长发抚着,看到舒服的眯起眼睛,似小猫一般将脑袋蹭过来的阿琉斯,我突然觉得偶尔也该关心一下这小家伙,怎么说也被叫了那么多声师父,虽然我从未承认过。

问题是怎么才算关心?对了,从最基本的沟通开始吧,就像朋友一样,互相聊聊家常什么的,于是,我泛起爽朗的笑容,轻轻在阿琉斯的纤细肩膀上一拍。

“哟,阿琉斯,一个人闷在这里干什么呢,不如给我说说这几天的经历吧,有什么感触之类的。”

“经历……感触?”

阿琉斯抬起头,盈满的美丽目光里冒出无数问号,然后低头思索起来,思索起来,思索……

五分钟过后。

思索……

“……”

差点忘记了。这家伙不擅长说话,而且还深谙四字真言术,这样问不就等于让一个瘸子去跑百米飞人么?

得想个办法补救一下。

“对了,简单一点,用你的方法,简单说一下这两天的见闻就行了。”在阿琉斯浪费了七分钟的思考时间后,我亡羊补牢道。

“简单,阿琉斯的,方法?”

阿琉斯继续低头低吟起来,过了大概三分多钟,就在我开始不耐烦的时候。她突然一拍掌心,甚少流露出什么感情的脸蛋,上下点了起来。

阿琉斯的小巧手指透过酒吧墙壁指向城门方向。

“前天,看到了,干尸。”

然后,指了指地下。

“昨天,是沙虫。”

最后,可爱的小指头直指向我。

“今天,是老师。”

“不要把我和沙虫干尸混为一谈呀混蛋!!”

清脆的连击拍打响起,阿琉斯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下,蜷缩着瑟瑟发抖的娇躯,泛着湿气的眸子泪眼汪汪的看着我抽泣问道。

“吐槽,是吐槽?”

啪的一声再次响起。

“闭嘴,这已经是我避重就轻了。”

你可要搞清楚,刚刚那些话可吐槽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我可是拼命忍着,就像在石头堆里挑出那唯一的一粒沙子,只是找了一个最轻点攻击而已。

果然,让这只死腐女太得意忘形是错误的,必须掌握主动权才行。

“说起来,让你交一百个朋友的事,现在完成的怎么样了?”

魔鬼教导主任式的重重拍打着手上的卷纸筒,我居高临下,神色不善的看着对方。

本来以为自己这么一问,这小腐女会更加将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缩到角落里去,没想到她却突然站起来,啪啪的在衣服上啪了几下,抬起头,像只骄傲的大白鹅似的挺起白皙修美的颈项,仿佛她做了什么十分了不起的事情,用着邀功的目光看向自己。

她在斗篷的口袋里掏了掏,小手一翻,掌心上托着一只四脚撑地的玩意。

“搞毛呀!”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她的掌心,那玩意似乎对我“呱~~呱呱~~”的叫了几声,是我出现了幻听吗?

“沙蛙,学名趾璞。分布于,绿洲地带,以虫子,为食,小一点,的鱼,和蝎子,也能吃。”

阿琉斯以为我不知道,在一旁有板有眼的解释起来。

“不,我的意思是说,这玩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揉了揉额头,难道自己现在是在做梦。

“朋友,阿琉斯的。”十分肯定的语气。

“给我找能两脚直立说人话的朋友呀混蛋!”

啪一声,卷纸筒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道狠狠敲击在阿琉斯头上。

“呱呱~~”

乘着阿琉斯抱头悲鸣的空当,她掌心那只沙蛙猛然一蹦,从她手中逃离。

“呜哇~~,呜哇~~,呱太~~”

阿琉斯以otz的姿势跪倒在地,小手无力的向那只沙蛙逃窜的方向伸去,仿佛想用这种悲哀的姿势将对方挽留下来一般。

“……”

连充满吐槽点的名字都已经取好了么……

“为什么……”

看着【呱太】一蹦一跳,恨不得多长几条腿的飞快逃窜,阿琉斯大受打击。

“……”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换做是我一天到晚被塞在暗无天日的斗篷口袋里,我也跑。

我继续在一旁吐槽。

“叽——!!”

逃跑中的呱太,身体在落地一瞬间和某个恰恰好转身的野蛮人的鞋底重叠在了一起,顿时血水四溅……

“啊……啊啊……”

发着无意义的悲鸣音节,阿琉斯逐渐石化。

“别丧气,重头开始吧。”我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怎么说呢,这也太欢乐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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