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锐已经喝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韩香蕾一边唠叨一边把丈夫扶到床上,给他脱衣服,擦洗一下。

凌艾把客厅的狼藉收拾好,厨房打扫干净以后准备回卧室,韩香蕾抱了一床被子过来,准备和女儿挤一张床。这时,庄严从卫生间走出来。

“阿姨,我想和小艾说几句话。”

“好好,你们聊,我去屋里看着小霁。”韩香蕾把凌艾推出去,给她一个眼神,就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我们去楼下走走?”

“你还行吗?喝了这么多酒,要不然快睡觉吧。”

“还好,这会不困,咱俩出去聊会。”

庄严把她的大衣拿下来,给她系好纽扣带上帽子围巾,自己也穿好外套,两个人去了楼下的小花园。

北方的冬天是白色的,花园里,小路上,树枝上,都被雪覆盖,洁白的一片在夜晚被月光照的格外耀眼。

“冷不冷?”

庄严拉起她的手,熟练的放在自己的衣兜里,凌艾下意识想抽回,可是男人紧紧抓住,不由得她。

“我不冷,我穿的比你多。”

“丫头,我明天就要回家了,过年有很多事情,家里还要串门走亲戚,我还要拜访老师和我爸的朋友,可能没时间再过来了。”庄严拉着她走到一座小亭子,盯着她说。

“这样啊,那你忙就行,不用牵挂,我现在身边有父母,不是一个人带孩子。”凌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调皮的安慰他说。

“你知道我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庄严拉下她的手,握在手里,深情的看着她。

“别这样庄严,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你……,我一辈子不会打扰你。”庄严顿了顿,摸摸她的头,“这么多年,我从没变过,丫头,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吗。”

凌艾的心早就感动的一塌糊涂,可是她还有理智,不仅如此,刚经历了一段婚姻的失败,她做不到这么快开启下一段感情。她需要时间让自己消化,找到失败的原因,毕竟婚姻不像购物,还有七天无理由退换货,她不能允许自己再经历一次婚姻的失败了。

“庄严,再给我点时间好吗?”她背过身去,看向天空,月亮很低,明亮的让人忽略了周围的星光。“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连我父母都能看出来,我如果一点都没感觉就太说不过去了。可是我还没做好准备,说实在话,这段婚姻我付出了很多感情,舍弃是需要时间的,我也要调整好自己,好好生活,寻找全新的自我,要不然我怎么面对这么好的你呢。”

她转过身来,抬头看着男人,“我不想做一个自私的人,庄严,给我一年的时间,让我好好经营自己,这一年,我要工作,学习,成长,你也多发现一下身边的美好,如果一年后我们都变了,那我们就彼此成全,如果我们的心意都没变,我就……”

“你就怎样?”

“我就把自己交付给你。”

庄严听到这话,轻轻把女孩揽入怀中,一只大手放在她的后背上,另一只大手轻轻摩挲她的头发,凌艾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心跳空了一拍,温暖的让她不想离开。

“休完假我就要回上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见到你,丫头,我已经开始舍不得了,怎么办?”他喃喃自语,越搂越紧。

凌艾抬起手,搂住他的腰,“庄严,雪停了就春暖花开,明年我们两个一定都会更好。”

庄严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就和凌锐夫妻告辞,凌艾在卧室没有出来,她早就醒了,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流了不少泪。她不想面对分离,早就跟母亲打了招呼。她没穿鞋,悄悄站在门边,趴在门上偷听。

“小严,小艾她……”韩香蕾看着紧闭的卧室门,叹了口气。

“没事的阿姨,我走了,你和叔叔多保重身体,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走吧走吧,路上慢点开车,下次回来再陪叔叔喝酒,放心,我会帮你劝她的。”凌锐掩藏自己的舍不得,穿上鞋准备下去送送他。

“叔叔阿姨,下次回来如果小艾愿意,我想带她去见见我父母,这么多年,他们只知道有这个女孩存在,可一次都没见过。”

“好。”

听到门关上和人离去的声音,凌艾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她坐在地上,背靠着门,这段时间的相处更加让她离不开庄严,从现在开始,他们就彻底分开了,不知道多久才能见一次。

这个年过得很热闹,虽然凌艾这边的亲友不算多,但是大家听说了她的事,都来家里关心,更多的还是来看孩子。见到了许久没有见到的长辈和儿时的玩伴,凌艾的心情也得到了释放,越来越觉得回鲁城是个明智的决定。

日子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庄严回上海得日子,他这次没开车,选择了坐飞机回去,凌艾没有去机场,她知道庄严的父母回去送他,所以就没有去。她给庄严发了条信息:一路顺风,工作别太辛苦。

庄严给她打过电话,“丫头,我快登机了,没有太多时间,等我落地再和你联系,你要好好吃饭,随时给我发信息,我看到就会回你的。”

挂断电话以后凌艾犹豫了很久,拨打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喂,我是凌艾。”

她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和现在的生活环境和陈子霆交代了一下。“你们想孩子可以给这个号打视频电话,只要孩子不睡觉,就能看。如果你们想见孩子,提前联系我,不要直接过来,我不希望你总是打扰我父母。”

给陈子霆打了电话以后,她也松了一口气,好像心里的负担少了很多,一直躲躲藏藏也不是回事。

“妈,出了正月我就想出去找份工作,得麻烦你照顾孩子了。”

“小霁这么听话,带他是很简单的事,可是闺女,现在的工作不是那么好干的,你舅舅前两天来的时候,说是可以让你先去他单位实习,你考虑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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