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的暹罗作为英法的缓冲区,在国际地位上保持了罕见的独立。华人掌控着这里的经济命脉。
安国班的名声早已经传遍了中南半岛,因此陆仁炳的班社在曼谷大受欢迎。除了在各大剧社演出,还受邀到王宫,给暹罗王室演出了半个月,得到了丰厚的赏赐。
暹罗之后,陆仁炳又带着班社到马来,从马来包船前往爪哇,吕宋。因为在各地都大受欢迎的原因,各地的邀请不断,安国社在东南亚预计一年的巡演,一下子拉长到了两年。
一直到三六年年底,才回到香江。
刚回到香江,解散了队伍,陆仁炳就不断接到各种聚会邀约,他这次算是彻底成名了。靓邦的这两年靓邦虽然一直在东南亚演出,但是他的名头却通过报纸源源不断的传回香江。
“阿邦,你这次算是彻底成名了,听说北平的梅先生都邀请你去演出交流呢。”说话的当然是陆仁炳的合伙人黎耀三先生。他梳着油光水滑的发型,歪坐在沙发里。
“我也是刚得到会馆的通知,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哪里还赶得上去北平。我们的剧院建的怎么样了?”陆仁炳坐在办公桌后面,翻看着文件。
“托你这两年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我们现在已经建成了十四做剧院综合体,可以播放有声电影荧幕五十六块。覆盖了港岛,九龙,新界所有繁华街区·····”提起正事,黎耀三就滔滔不绝起来。这是他的本职工作。
他也确实是个人才,陆仁炳设想的剧院综合体,其实类似于后世的商超综合体,结合现在的现实,每个剧院综合体,都是以戏院,影厅为核心的,吃住玩购物为一体的综合体。
四层的楼高,外型洋气,装修时髦,有地下室,有开阔的停车广场,剧院周围有饭馆,酒肆,有杂货店,古玩店,也有洋货店等各种店铺出租。绝对算是这个时代的城市中心了。
“阿邦啊,你的想法真是绝了,现在我们十四家综合体绝对是香江的龙头了。商铺全都租出去了,个顶个的旺铺,生意好的不得了。”
“阿耀,物业方面,保安方面的工作一定要做好,保证楼宇内外的卫生,保安工作,保障顾客的安全,做好服务,侬晓得伐。”
“你放心好了,我已经遵造你的吩咐,成立了专门的安保公司,物业公司,院线公司,剧院公司,负责综合体的各项运营。刚开始的闹出了一点乱子,现在嘛好得很嘞。那些街头的混混根本不敢靠近我们的综合体。”
那是肯定的,陆仁炳的安保公司获得了持枪牌照,几百号人全都持枪,那震慑力相当哇塞。港英政府对于枪支管制,尤其是华人持枪方面管制还是很严格的,可是谁让这个时代混乱,殖民地官员们的操守接近于无呢。安保公司随便找个鬼佬当法人,再给有关部门塞点钱,就很容易糊弄过关。
再说了不申请牌照,弄些武器藏起来又是什么难事了?
“我们的电影公司,唱片公司怎么样了?”这一点是陆仁炳比较关心的。
“托您老人家大把大把金钱支持的福,邦耀电影公司,单从设备人员来说,现在已经是香江最大的电影公司了,邦耀唱片也是香江数一数二的唱片公司了。”
听着黎耀三的介绍,陆仁炳了解到了这两年,黎耀三的成就。因为财大气粗,老板陆仁炳舍得花钱的缘故,黎耀三采购了十套电影拍摄系统,其中无声系统两套,有声黑白系统七套,彩色系统一套。
是的连世界上刚出现的彩色拍摄系统,他也采购了一套,简直贵的离谱。
因为陆仁炳是大采购,好包括六十套放映设备,五套洗印转录设备。现在的邦耀电影公司当然是当之无愧的香江老大了。不只是香江老大,说一句全国老大都不为过。
那真是相当败家了。
唱片公司倒是简单,就是采购了几套收录,转录,制片设备,建立了邦耀唱片公司,原材料充足年产量能达到三万片。
可惜的是,这些都是耗钱的家伙,胶片全部靠进口,药水,耗材也没有一样能自产的。运行起来,光是买灯泡每年都需要花费不少钱。
“也就是说,老纸在南洋飘得这两年挣的那点钱,全让你填进去了?”陆仁炳有点皱眉头。
黎耀三点点头道,“是的,老板。不过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挣了不少钱呢,剧院天天爆满,房租也是大笔收入,我们现在有八个剧组在同时开动。大明星阮玲玉我可都给你撬来了呦?”
“哦?这件事好好说说?”终于有件陆仁炳感兴趣的事。
“阮小姐在沪海的名声都被那个姓张的死鬼败坏光了,她的金主唐先生又有了新欢,刚好接到了我的邀请,所以她就来了香江。”黎耀三得意洋洋的说。“她刚来的是后情绪相当不好,看着像是心怀死志的样子,现在我给她安排了几出戏排,忙起来才好像好了一点。”
原来被陆仁炳施了手段的张达民,很快就逃离了香江返回了沪海。在沪海他又缠上了阮玲玉勒索钱财,更是败坏阮玲玉的名声,搞得她心神俱疲。而她的精神支柱唐先生这时候又另有了新欢。
再加上她又拍了一部与她身世颇为相似的悲剧影片,沉浸在戏中的情绪,感染到了现实,一度使得她精神崩溃。原本的世界,她无处可逃,无奈选择了服药自杀。
这次么好一点,张达民蹦达了个把月,突然间狂性大发跳了江。阮玲玉的精神压力少了一大截。黎耀三的及时邀请,让她有了逃离沪海滩的机遇。这样才避免了她的人生悲剧。
“你要见见她么?她现在精神脆弱,很容易得手哦?”
“嗯?什么意思,你的心思怎么这么龌龊?她可是你的朋友。”陆仁炳义正言辞道。
“她可不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想跟她有什么沾染。”黎耀三耸耸肩道。
“为什么,堂堂黎家三少,花花太岁竟然转性子当好人了么?”
“她太粘人了,太需要人帮扶了,仿佛是一株藤蔓,开花时名言动人,但是却需要人时时扶持,太容易认真,缺乏安全感。”黎耀三有些出神,他其实也是个文艺青年来着。“我没有耐心,这个世界上或许也没有人有那个耐心,为她遮风挡雨吧。人们拿她做池塘里的花,远远的看看可以,偶尔摘下来嗅一嗅也可以的,但是谁也没想着把她养起来。”
“额,这么文艺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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