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等舱下来之后,路人炳就钻到房间里,开始刷论文,写信。除了吃饭的时间,他都是在房间里忙这些事情。五天后,邮轮在埃及的保赛义停靠八小时,陆仁炳将自己的论文,信件都投递了出去。
他留的地址,都是他上海的老丈人家的,这个时代通讯非常慢,估计他回到上海两个月能有回信就差不多。如果赶上霓虹人进攻沪海,估计这信就够呛能收到了,不过回头再说吧。
过了苏伊士运河,国内全面抗战爆发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船上。十几个留学生悲愤之余,对于自己的前途不免更见担忧起来,想着赶紧回到家乡,报效又感觉自己能力有限。无奈之余,只得把更多的精力放到打牌上。
苏文纨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陆仁炳了,她有些奇怪这个大学同学在干什么。她是这个时代少有的女博士,高级知识分子。不过也是个悲剧人物,后世的女博士的感情生活,都经常被人拿来调侃。更不要说现在这个时代了。
所以她在这里基本上找不到合适说话的人,那个鲍女士,她内心里已经烦透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鼾打的震天响,白天还整天穿着暴露的去勾三搭四。她现在同三十多岁的孙太太成了能说话。这妇人有一个不足两岁的孩子,苏文纨其实最讨厌孩子。尤其还是个脏兮兮的调皮孩子。
苏文纨其实也不愿意同衣着破旧的孙太太做朋友,可是谁让这个穿上能说的上话的中国人就这么个几个呢。
苏文纨倒是想着找陆仁炳聊天,可是陆仁炳呆在二等舱不下来,整天不知道再忙什么。苏文纨整天弄本书坐在甲板的帆布凳子上看书,听孙太太说八卦。
女博士也是女人,也是免不了要八卦。可惜孙太太除了会说孩子的事,还有他男人打牌输了多少钱的事情之外,也没有多少关于鲍小姐的八卦。其实苏文纨挺喜欢孙太太说鲍女士的坏话来着。
陆仁炳根本管不着女博士的心理,他现在在一等舱混的风声水起,每天都能弄个一两百镑出来。不是他不想弄更多,而是不能太扎眼。不过好在这趟旅程时间足够长。
船过苏伊士运河,在河口停3小时。再行5日,出红海至非洲东北亚丁湾内的吉布提,在此停10小时。又东行8日,到达锡兰的首都科伦坡,停1日。再东行4日半,至新加坡,也停1日。继向北行2日,到达安南的西贡城,此地大停3日。
这是一路上法国船遇到的第一个值得夸耀的殖民地,船上的法国船员都支楞起来了。
苏文纨家有亲戚在这里的大使馆做事,所以到了这里她就被亲戚接去做客了。其他留学生也羡慕不来。他们拉着陆仁炳去当地的中国餐馆吃饭,喝咖啡,还去舞厅跳了舞。
衣着暴露的鲍女士主动邀请陆仁炳跳了几只舞,陆仁炳没有拒绝。虽然在苏文纨的眼里这位鲍女士衣着暴露,作风放荡,但是放在陆仁炳的眼里,这根本就是小儿科。
鲍女士身材非常好,绝对无愧于混血儿的称谓,苏文纨和孙太太对她的诋毁,完全是出于女人的嫉妒心理。不然为啥全船的男人都冲着鲍女士流口水。
“方先生,自从上船以后,就很少见到你呢?”舞池内,鲍女士的凶器紧抵着陆仁炳,声音有些娇,喘”
陆仁炳小心的挪着脚步,省得鲍女士踩到他的脚,倒不是鲍女士,舞步不熟练,而是陆仁炳感觉,这个女人总想着把自己吊在他身上。嗯,即使陈道明长的像自己,你这个花痴女人也不应该这么倒贴吧。莫非你知道老纸最近发了一笔小财,想要套一点出来?
不过貌似这个女人的未婚夫是个医生,挺有钱的,所以舍得花钱送她去欧洲学妇产科。然后待她学成后,一起执业挣钱的。
鲍女士母亲是葡萄牙人,或许还混有西班牙和阿拉伯人的血统,因为她的身材符合阿拉伯诗人赞颂美人的条件“身围瘦,后部重,站立的时候沉得腰肢酸痛。”长睫毛上一双欲眠,似醉、含笑、带梦的大眼睛,圆满的上嘴唇好像鼓着在跟爱人使性子。
这么一个美人,他的未婚夫倒是舍得扔到欧洲去,那还不是小白兔进了灰狼窝。鲍女士从小受母亲压迫,终日劳作。所以宁可找一个大十二岁的未婚夫,也要获得跳出去的机会。到了欧洲,她的样貌得到了英国人的青睐,所以她的未婚夫脑袋上不知道多了多少顶帽子。不过好在鲍女士是学医的,没有闹出什么人命。
现在学成回国,要和她的未婚夫共同生活了,这位鲍女士可能还是没玩够。从一上船就盯上了看似小白脸的方鸿渐。可惜陆仁炳,没有给她机会,另外还有个苏文纨也把方鸿渐视作盘中餐,想着用自己的高贵冷艳来吸引他的注意,可惜同样被陆仁炳无视了。
女人哪有钱重要!额,女人确实比钱重要,(这样省得挨拳)!
也许下一站就要到香江了吧,或许是,鲍女士有点等不及了。所以趁着舞会的机会,她霸住了陆仁炳不放。
“方先生,你跟我的未婚夫长的很像呢?”鲍女士似乎娇羞的说。
这个意思就是你的未婚夫也是陈道鸣演的?额,这个意思是不是暗示,咱可以做未婚夫可以做的事,但是可以不用承担未婚夫的责任?
“是吗?那倒是挺荣幸的,有机会了一定同你的未婚夫喝上一杯,交个朋友。”
“嗯,你们一定会很投缘的。今天苏小姐去了亲戚家,我同舱的安南人也上岸了,他的铺位好像卖给一个去香江的商人了,今晚我的房间就一个人,还挺害怕的。方先生你待会送我回去吧。”
“额,这不太好吧”
“没有关系,我们坐得正,行得端,怕什么?”鲍女士正色道。
“那好吧!”陆仁炳还是挺难为情的。
从舞厅出来,陆仁炳送了鲍女士回房间,待了一会儿,陆仁炳就要回自己的二等舱。结果鲍女士说要送他回去,结果鲍女士一送没回房间。
陆仁炳拍着良心说的,他们真的是坐得正,行的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