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炳看着刘四爷,这情绪有变化,然后就抱着头,蹲了下来。言语中带着哭腔说道

“虎妞,你说啥,你说没怀孕,那你就是这样拿我当傻子玩吗?你说句良心话,我祥子哪一点对不住你,你要苦心积虑的算计我,啊?你上外面问问去,看他们都怎么说我,说我吃软饭,说我贪图刘四爷的家产,我是那样的人么?'

“刘四爷,您老人家可是看着我的,我辛辛苦苦卖力气挣钱,行得端,站的稳,我是那吃软饭的人吗?虎妞啊,我可是被你害苦了哇,刘四爷您老要给我做主啊!我可是个黄花小伙子啊,我的名声可就这么坏了啊,那天我心情不好,虎妞请我喝酒,我也没多想,就喝了酒,醒了发现虎妞就压在我身上啊。四爷,您说说,要是黄花闺女也就算了,关键是虎妞他·····”

虎妞见这个没良心的越说越过份,一把上去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胡说八道。

刘四爷也被陆仁炳的不要脸惊呆了,这特么还是以前那个老实巴交,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骆驼祥子吗?这特么娶了虎妞,就变成话痨了?这特么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被虎妞蒲扇大的手捂住嘴的陆仁炳,仍然不甘心的支吾着什么。一边支吾,一边扯下了自己的衣服,身上露出了紫一块青一块的痕迹,全都是昨晚的大战,被虎妞掐的。

陆仁炳拿着手,在身上指指点点,似乎在向刘四爷诉苦。院子里还没走的车夫,听到屋里的动静,纷纷聚拢过来看热闹,刘四爷一看要糟,蹭的一下窜起来,赶走了聚拢过来的车夫。哐当一声关了门。

太特么丢人了,作为老流氓的刘四爷,当然知道陆仁炳身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看看自己那黑李逵似的闺女,心里的气突然就消了,甚至开始同ytzx'情起这个祥子来。

特奶,奶的换成了老子,也不想吃自家闺女这碗软饭啊。

虎妞算是被陆仁炳气坏了,特奶,奶的,你身上那点青,紫咋了。老娘身上被你弄的跟狗啃的一样,你咋不说呢。这个骚蹄子,晚上回去再收拾你,至于陆仁炳说她不是处的事,这也是虎妞的一块心病。

她可以肯定祥子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可是就是不见红,那她能怎么办。之前觉得糊弄过去了,就算了。现在明显手里捂着嘴的这个男人,记得一清二楚。只这一点,他刘虎妞在他面前就抬不起头了。

想着心里又有点气,手上的劲又大了几分。勒得陆仁炳,脖子上青筋直冒,这个虎女人,勒死老子了。

刘四爷气也消的差不多了,看着两口子在他面前,耍杆子。

没好气的说道

“行了,别跟我这演戏了,我特么算是栽你们两口子手里了。”

虎妞一听这话,手上兴奋的一使劲,陆仁炳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咔嚓一声,特么的好悬没断了。”爹呀,还好我听祥子的话,过来了。要不然这车行还真让你给败坏了,要我怎么说你好呢,老糊涂了不是?“”老子自己的产业,老子爱怎么弄怎么弄,你管不着。“刘四爷气蹭的又上来了。”你的产业,就是老娘的,这些年,没老娘撑着,这车行早散摊子了,我怎么就不能管!“”你不是嫁人了,跟人跑了么,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谁家闺女还惦记着娘家的产业“

“我娘家没兄弟,这产业还不归我么?想什么呢你,非得让人说你是绝户就好了哈?“虎妞一点都不弱。刘老四听到绝户二字,再也没了精气神,他要强了一辈子,置办了这点子产业,最后还不是连个摔盆的也没有。有啥好争的呢。

一时间没了言语,虎妞也觉得自己过份了,于是住口不言。房间里安静下来。

扭了半天脖子的陆仁炳,终于有机会插上嘴,”要我说老丈人,你这就是钻了牛角尖了,你这不还有虎妞么?虎妞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我做主了,等虎妞生了第一个小子,我就让他跟你的姓姓刘,过继给你当孙子,继承你家的香火,你还是绝户么?“

刘四爷听了这句话,提起了精神头,”祥子,你这话当真的么?这话可不能闹着玩,要立字据的哦!“”那还有假,我说话向来有一是一,有二是二。“

虎妞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的男人一样,她可太清楚自己老爹的心病了。她最初盯上祥子,也就是图他是个孤儿出身,自己出嫁后不用远嫁,还能照顾自己的老爹。

她自己都没指望着,能过继一个孩子给娘家的。这年代的人家,哪个不是把儿子当成命根子,谁肯轻易过继给人当孙子的。

陆仁炳的孩子太多了,轻易不在乎他们姓什么。反正一般也不姓陆,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仁炳这句话一出,刘老四什么气都消了,他的心病算是全消了。心气忽然就高了起来。”好,好,好,祥子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这么着,回门是件大事,我得把亲戚都叫来,一起热闹热闹。

然后就打开门出去嚷嚷去了,虽然婚礼时闹得很难看。刘四爷还是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件事。他准备好了酒菜,等着虎妞两口子回门的。

原著里,虎妞祥子死心眼,不仅没有回门,还大半年时间,都没来看老头一眼,彻底伤了老头的心,这才典卖了产业。

现在陆仁炳和虎妞,按时回门,老头气撒完了,这事就算揭过了。回门宴还是要吃的,丢了的脸面总要一点一点捡回来。

因着婚礼上闹的很难看,所以刘家的亲友,在回门这天都没敢上门。现在刘老头气消了,又得了陆仁炳的许诺,自然要把亲戚都请过来,做个见证,捞回点面子。

不过鉴于他生日那天,偌大的排场只收了一个银元礼钱,他这次没再请那么不相干的。只请了近枝的兄弟,和南苑的妹妹一家。

请了厨子,忙活了半天,等到晚上,才吃喝完毕。与礼节不符,但是在酒席上,请冯先生代笔立下的过继文书,让刘老四捞回了足够的面子。虽说陆仁炳不是上门女婿,但是过继一个儿子给刘老四做孙子这件事,谁也说不出什么。

刘老四算是在亲戚面前出了口气。别当他不知道,背地里大家都说他是个绝户,迟早惦记着吃自己的绝户饭呢,现在他刘老四也是有后的人了。

唉,一把辛酸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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