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炳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在一个战壕里。一个瘦的只剩一把柴的黑瘦年轻人,正拿着几双胶底鞋,嘴巴嘟嘟囔囔的像着陆仁炳和他旁边的男人说着什么。

陆仁炳一时没搞清楚状况,他见旁边的那个人点头,他也跟着点头。好让那个年轻人,该干嘛干嘛去。

好在一会,那个叫春生的年轻人和陆仁炳旁边的那个男人笑嘻嘻的,拿着胶底鞋,去煮米粥去了。

趁着这个机会,陆仁炳赶紧闭目,接收一下人物信息。

他现在附身的人物叫福贵,以前是个地主家的少爷,赌博输光了家产,气死了老爹。家里还有老娘,老婆,儿子,还有一个闺女。

几个月前,他老娘生病,他去城里给老娘抓药,结果被抓了壮丁。稀里糊涂就来到了战场上,被人包围在了战场上。

福贵的心愿是让他的家人都好好的过一辈子,他不要那么悲惨的人生。

一如既往的没有剧情,只有这具身体过往的记忆。不过陆仁炳模糊的记着,福贵这个人物应该是一部小说的主角。

一部挺惨的小说的主人公,小说的名字就叫《活着》。不过可惜的是,年轻的陆仁炳对悲剧根本不感兴趣,连那部小说改编的电影,也只是看过一个短视频的影评而已。

没什么具体的印象。不过这次他陆仁炳总算翻身成主角了?不过仔细了解到这个时代背景,他才感觉自己多虑了。

虽然他在那部小说里是主角,但是放在这个时代里,他附体的这个徐福贵,才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路人丙。

如果不是恰巧被一位作家记录了他的生平,创作了小说,他大概率的也会跟亿万的平头百姓一样,成为历史的背景板,连任何痕迹都不会留下。

所以活着,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最朴素的愿望,如果再奢侈一点,就是全家人都好好的活着,直到寿终正寝。

陆仁炳仔细搜索了一下,徐福贵的记忆,发现这人,确实单纯的可爱。

小时候,家里有一百亩地,还有别的产业,读过几年私塾。取了一个城里米铺老板的媳妇。

年轻时候也真的是过过几年败家子的日子,吃喝嫖赌,胸无大志。一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

后来被人做局坑了家产,也认命,愿赌服输。怀孕的老婆被气愤的老丈人用轿子接回去,也觉得很合理。

自己作为地主家的大少爷,败家后,又能很快放下架子,去仇人那里租田种,也不怕人笑话。被人抓了壮丁,也认命拿起枪杆子走哪算哪。

这种在陆仁炳眼中有点怂的表现,或者才是武汉普通的老百姓的心态吧。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活着才能见到家人,才有希望。

陆仁炳再告别上个世界的时候,将商城里所有的药材粮食等廉价兑换品,全部清空了,也没有加什么新东西。

反正觉得凭自己的本事,但哪个世界,都能过得很好,不需要那些东西来耗费巨额的过路费。

只剩下空间里那十两金子,留下备用。现在一看下了陆仁炳一跳。他的系统,所有的功能都消失不见了,他的空间也仅剩了一升左右大小,就剩了那一丢丢金子在。

“系统?咋回事?”

主程序的声音若有若无:“主人,这个世界新的世界规则即将形成,规则之力强大,等到正式成型之后,将不允许任何超自然现象存在,另外由于小说作者将无数普通人的悲惨命运,强加给了你所附体的福贵,所以改变命运的阻力非常大,容易产生不可预估的灾难,所以主人在这次任务中一定要小心,不要肆意妄为。等到世界规则彻底成型的那一刻,这个世界我们就不能在联系了!”

说完,系统就销声匿迹了。

陆仁炳还是第一次,见到主程序说这么多话,莫非他真的还有智能?

看来这个世界,对于主程序这种牛鬼蛇神伤害还是很大的,如果以后想要彻底摆脱系统,就要多来这种世界!

迫害妄想症患者陆仁炳,收拾好心情,开始接受新的人生,这一辈子,他叫徐福贵了!

至于主程序说的尽量不要肆意妄为的话,他还是记在了心里。系统绝对不会无的放矢。鉴于空间随时会消失,他还是麻溜的将自己那十两金子取了出来。省的自己在这世界一无所有。

在陆仁炳看来,人生的一切苦难,都可以归结为一点:穷!

即使记不清这部小说的情节,陆仁炳也大概知道,徐福贵的亲人,一个个都是在未来死掉了,老娘病死了,女儿哑巴了,还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死了,儿子被人抽血抽死了,女婿被楼板砸死了,外孙子吃豆子撑死了。

反正就是穷死的!但凡徐福贵家里有点钱,后边的事情也不至于那么惨!所以陆仁炳就基本确定了以后的任务路线,攒钱攒粮,像小松鼠一样攒钱粮。

至于升官发财什么的,想想原主的身份就知道不要妄想了,破产地主,白军俘虏,哪一条将来都可能成为他被清算的罪名。

他可不觉得自己将来能躲过那么多的运动。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村里混日子比较舒服。

至于说带着老婆孩子出国躲过未来灾劫,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到时候再看情况吧。不过看这个世界的尿性,大概率是办不到的。

将金子用一块破布缠好,贴着身子跟原身那两块银元放在一起。

然后拍拍屁股,起来去看那两个人的粥熬好没有。

矮个子老兵叫老全。在抗日战争期间就被抓了壮丁,跟着部队一路胜利转进。跑了十几次,每次都被抓壮丁,最近的一次离他老家只有100里了,又被抓了壮丁。

所以他已经放弃逃跑,认命了。只等着哪天,在战场上被人干掉就算拉倒了。他也是个怂性子的老兵油子,战场保命很有一套。跟同样是怂人的徐福贵很谈的来。

春生才十七八,是个屁都不懂的毛孩子,老是被别人欺负,徐福贵和老全护过他几次,所以这毛孩子也就跟着两人混了。

因为战场被围了,为了鼓舞士气,运输大队长常凯申同志,便命令运输机给战场中的部队空投物资。

上一次空投时,三个人抢了一袋米。后来空投大饼的时候,三个人谁也没抢过那些乱兵,没抢到大饼吃。

春生比较聪明,抢了那些叠罗汉一样抢大饼的人的胶底鞋,拿回来煮粥喝。

因为周围已经没柴可捡了,也就没办法煮粥。老全和徐福贵都夸春生,脑袋瓜子聪明,三个人就开始了捡别人胶底鞋煮粥喝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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